何不在平凡中堕落（03）

脸！坐下！”

指着旁边。

我嘿嘿一笑，过去坐下。

妈从身旁拿过我的一件短裤，眼睛直视前方，看也不看我，说：“穿上！”

“妈，热啊！屋里不是外面，我刚洗完澡你又要我出汗？”

“你穿不穿！”

妈声色俱厉。

我吓了一个哆嗦，赶紧拿着短裤穿上，梆硬的巴照样把短裤顶出一个凸起。

我穿完短裤，嬉皮笑脸地说：“妈，啥事啊，有何让儿子效劳的？”

妈沉默着不说话，似乎在组织语言，似乎是欲言又止。我知道妈并不会非常决绝地排斥我，因为她虽然出生书香世家，但并不很愚昧保守。我曾在她的电脑里看见过一些书本文件，皆是禁书，比如劳伦斯的《儿子与》和渡边淳一的《失乐园》我知道《失乐园》只是一部比较大胆的小说，但并不知道《儿子与》是什么。网上一查，大吃一惊，没想到妈竟这么开放，这种书都看（谁知道她看没看）其实想想也是，读书越多思想越开放，保守的基本都是那些愚昧的大叔大妈。因此我蠢蠢欲动，死死抓住不多的机会。

过了一会，她终于开，轻叹一声然后说：“妈知道你想什么。”

我以为她要将我骂一顿，然后定下在屋中要穿衣的规矩。没想到开门见山，我一时倒不知怎样回答。是极力否认？还是跟她来个大胆坦白？

妈继续说：“英英，你了解妈不？”

我摸不着脑，支支吾吾。

“妈虽然是个，但是一直以来，比男还傲气。”

“嗯，妈你长得漂亮，傲一点是应该的。”

妈不回答我，继续说：“有什么心事，我从来不跟别说。就是你姥姥姥爷，你舅舅和你姨，我也不说。我只是让所有知道，我过得很好，很幸福，不用他们担心。你爸在外面鬼混，我说是为你忍了，其实也有我放不下面子的原因。若是让别知道我被你爸嫌弃，或者我和你爸离婚，那我的尊严全没了。别怎么想你妈，对你妈很重要。”

我嗯了一声，不知道她想表达什么。

“我这么多年，是扛过来的。外看着你妈幸福，其实眼泪都流干了。你去外地上大学后，我守着空屋子，想死的心都有。你知道吗，四十岁的看着心淡了，其实最渴望有朋友，有陪。”

她停顿了一下，说：“其实……说白了，也希望有，怕寂寞。你……你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