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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子都是。
有带呼起了号,于是,场子里响起了几乎要将屋瓦震飞的号声。
我没有被捆绑,只是双臂高高地背在背后,身子用力地向下撅着。
同学们已经准备了几天的发言,一个一个地上台来,历数我几年来有的和没有的罪行。
每发言完一个,赵小凤便大声命令:鲁小北,立正站好,老实待你的反革命罪行。
于是,我撅累了的身体便可以站直起来,但双腿仍然保持着立正的姿势,取出衣兜里已经修改过多遍的认罪书,双手捧着念起来。
……在反动家庭的熏陶下,妄图复辟资本主义的罪恶念在我的思想中形成,于是,我开始想着如何破坏无产阶级革命教育路线……但每念到一段,与以往批斗会的惯例一样,赵小凤便会大喝一声:念的什幺七八遭的,鲁小北,给我撅着。
我便重新撅下去,接着,便会又有一个发言的上台来。
然后又是直起身来认罪。
然后又是被打断,再重新撅着等们上台来发言批斗。
这都是例行的程式,一点也没有新意,但单独地批斗我一个,那种屈辱的感觉,却远远地超出了第一次批斗。
这次批斗会上,最最令我意外的,是同为四类分子子的、那天和我一同生炉火的仝玉兰对我的批斗。
她念着念着,突然地对我发问道:鲁小北,那天我已将火生着,你故意接来一盆水将火泼灭,还说让革命的师生上不成课,你说,你为什幺如此地仇恨无产阶级的革命教育?我撅着,听她这样发问,我一下子惊的不知如何回答,这是根本没有的事。
要想接水,得到很远的地方的手动压水机去压水。
生长在北方的四十岁以上的朋友大概都知道,十冬腊月的,要想在手动的压水机里压出水来,真是谈何容易。
一贯老实怕事的仝玉兰,为什幺杜撰出这等节来害我。
见我不回答,这个同是四类崽子的弱孩,竟然狠狠地将我低着的揪起,冲着我的脸打了一个耳光,打完,又狠狠地问我:抬起来,给我跪着。
谢天谢地,能够改变一下长久撅着的姿势,跪着,无疑成为一种恩典,我面朝着仝玉兰跪下了。
没说什幺,仝玉兰先是左右两个耳光打来,然后,这个平时最是胆小怕事的小个子生,竟然大声审问我:妄图破坏无产阶级革命教育路线,你还不老实待,说,是不是你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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