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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春游,大巴事故导致全车师生葬
身山涧。
二姐齐又兴,四岁时在镇卫生所打了一针流感疫苗,回家后连续发烧五天不
幸夭折。
三姐齐再兴,十二岁那年独自一去县城的青少年宫学习古筝,之后再也没
有回家。
齐中兴在事实上是齐飞飞的四姐,却因为姐姐们的早夭而不得不承担起了长
的责任,甚至在自己还没有灶台高的年纪、就要踩着小板凳帮妈妈做饭了,而
现在她还在用同一个灶台为弟弟做饭。齐母以大龄产之躯屡遭丧之痛,内心
的痛苦自不必说,身体状态更是大不如前,在诞下齐飞飞之后几乎失去了劳动能
力。齐父身为火电厂职工,一早就动用关系,为自己和妻子改了少数民族身份,
否则早就会因为超生而被解除公职、然后罚到倾家产了,齐中兴和弟弟大概率
活不到成年。
自己和姐姐的这些名字,无疑透露出父母对于生育男孩强烈执念,以及对于
孩那种赠品般的轻视——无论他们嘴上怎么说、看起来多么开明,这种轻视是
无法辩解的。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齐中兴每次做自我介绍时都会感到莫大的压
力——中兴,真的会有父母舍得给自家的宝贝儿起这种名字么?就算预知她在
未来的竞争中将会战胜许多男、做出许多让男汗颜的功业、把他们的质疑与
嘲笑踩在脚下反复碾压,这样的名字也实在是过于……粗了。
年幼的齐中兴,对于过早逝去的大姐二姐毫无印象,只觉得她们留下的幼年
照片异常可怕,每次翻看家族相册时,都不敢看她们所在的那一页。然而,三姐
却是带着她一起长大的,她清晰地记得三姐的音容笑貌、记得她从县城上课回来
给自己带来的进糖与热带水果——那可是桃园镇的所有商店都买不到的好东
西。她很怀念那些追在三姐身后疯跑的子,像是初秋早晨那些野上的露水,
待到太阳出现便消失不见。
毫无征兆的,那个疼她的姐姐、教她读书识字的姐姐、为她梳发穿衣服
的姐姐,在某一个周末突然消失在她的生命里,此后漫长的岁月中再找不到她的
一点痕迹。
现在想来,被卖到偏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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