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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卖上一半，剩下来的，回去的时候，顺便往各处兜上一转，也就差不多了。

”白士英问道，“六月半，是孟家苗什么节？”张正林忽然秘一笑，道：“白兄到时自知。

”白士英看他笑的秘，心觉得狐疑。

正好店伙掌着灯来，看到张正林的房里，放满了东西，就留下一盏灯，把碗筷放到隔壁房里去，过不一会，就端着一盘菜，一瓶茅台酒进来，张正林站起身，一同到了白士英的房里。

店伙早已放好杯筷，打开瓶塞，酒香扑鼻，两隔着小几对面坐下。

张正林笑道：“白兄，这酒比茅台还要香醇，而且有一股甜味。

”白士英道：“难道这不是茅台酒？”“自然是茅台酒。

”张正林笑了笑道：“只是这酒比茅台的更好，它是用蜜一条小溪里的水酿制的，那溪水就带着甜味，酿制成酒，甘甜，多喝几杯，只会微酗，不会醉倒，除这里，你出重金也卖不到，白兄一试方知。

”白士英笑道：“张兄对酒，倒是在行的很。

”张正林大笑道：“彼有旨酒，又有嘉淆。

旨酒，就是美酒，酒不甘醇，何得称旨？生能得儿回醉？就算喝醉了，也飘飘然另有佳趣。

”说着举杯一饮而干。

白士英听的暗暗惊，他发现张正林虽是一个货郎，但书却读印不少，这两句话，出之诗经，他也引用上了，此倒不可以货郎视之。

举杯喝了一，果然酒香清醇，入微甘，就连称好酒不止。

两把一瓶酒喝完，都已微有酗意，店伙及时送来蛋炒饭，和一碗大汤。

两吃过饭，张正林还要收拾东西，就回房去了，白上英多喝几杯，果然有些飘飘然的感觉。

山城小店，大家都睡得早，白士英也就掩起房门，在榻上盘膝调息。

隔壁张正林收拾好东西，也自睡了，不多一回，就听他附声如雷，透过板壁，隐隐传来。

过了二更，突听窗外“刷”的一声，似是有飘落走廊。

这个音实在极轻；但白士英却倏地睁开眼来。

就在此时，只听一压低喝道：“张正林，出来。

”白士英听一怔，暗道：“半夜三更，又有什么来找张兄呢？”只听隔壁张正林附声忽然停止，接着也压低声喝道：“门外是谁？”那沉声道，“你出来就知道了。

”他话声方落，张正林已经很快开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