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这些话是真心还是客套，只知道江悬的意思是不打算回漠北去。他想要说什么，想起江悬隔墙有耳的警示，只得忍住。

沉默许久，他开，声音低涩：“我并非你说的那样。最开始那两年，江伯父不在，你也不在，手下不服我，我自己摸爬滚打，吃了很多亏。”

“但你挺过来了。”

谢烬摇摇：“如果你回来，我能轻松很多。”

江悬不以为意地笑笑：“我大概帮不上你什么忙。”

“有你在，我心里安稳些。倘若某天我在战场上出事，你在的话，漠北不至于作一团。”

“你把我想得太有本事了，谢将军。”江悬移开目光，淡漠道，“我离开漠北这么久，早就不是你认识的那个江问雪。你大可就当我死了，今回去后，不必向任何提起我。”

“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让我见你？”

“皇上的意思，我不好揣测。”

两的谈话看起来不太愉快，谢烬也确实有些气郁。

重逢之后，江悬一直忽冷忽热，到现在也是。谢烬捉摸不透他想什么，干脆不去想，拉住江悬手臂，倾身将拥进怀中。

“谢……岐川，”江悬声音终于有了绪，压低道，“干什么，放开！”

“既然见到你，我便不能当做你死了。”谢烬说。

“你什么意思？”

“我会一直等你回来。”

嘴里说的是“等你回来”，但本意恐怕是“我会带你走”，谢烬自己知道，江悬也听得懂。

帐外忽而一阵喧嚣，一声不知谁的高喝远远传来：“有刺客！护驾！”

刺客？

谢烬松开江悬，本能地按住刀鞘回身。

远处火光摇曳，一时间无数念闪过谢烬脑海。

——秋猎确实是行刺的好时机，他甚至也动过心思，但萧承邺若是就这么死了，萧长勖即位必遭天下诟病。何况萧承邺身边跟着李策，还有禁军中最锐的一支部队贴身保护，谢烬并没有十足的把握一击即杀。

难道是林夙的？萧长勖身边那位林先生，对皇帝的恨早有端倪，他行事阴狠，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但无论何动手，谢烬如今仍是大梁的谢将军，皇帝遇刺，他不能袖手旁观。

他站起身：“我去看看，你在这里。”

谢烬说完抬脚便走，江悬匆忙跟上来，说：“我也去。”

“外面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