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身边，以后保不齐有什么灾祸。”

“呸呸呸，如今秦王大势，将军前途一片坦，可千万别被他祸害了。”

“真是晦气。”

……

说话二并不知道江悬在这里，一边说一边往远处去，声音渐渐听不清了。

江悬站在原地，低下，一双淡漠如雪的眸子波澜不惊。

再难听的话他也听过了，萧承邺在大殿上说那些话，存的就是让他身败名裂的心。

萧承邺不仅要毁了他这副躯体，还要让他后永远活在天下的指责唾骂中，谁让他不够忠烈，没在得知父兄死讯那一天就自戕而亡，既然选择苟活，就该预想到今一切。

……江悬都知道。

有什么东西从袖中掉出，无声落在雪地上。江悬低，是一枚淡青色玉佩。——他给何瑞那一枚。

他慢慢弯下腰，从雪地里捡起那枚玉佩，指尖温度消融了玉佩上沾的雪，化作冰水，有微微的凉意。

倘若他早点认出何瑞……

又能怎样呢，那座牢笼之中，每个皆是身不由己，平添一份煎熬罢了。

何瑞之所以对他隐瞒，恐怕也是不想他再有更多的无能为力。

他身边所有，除了萧承邺，都在尽力保护他、成全他。

江悬握紧玉佩，仰起，细雪落在睫毛，他有些看不清。

“公子。”身后传来玉婵的声音。她不放心江悬，撑了一把伞出来寻。

江悬闭了闭眼睛，转过身，轻声道：“回去吧。”

玉婵疑惑：“不逛了么？”

“不了。累了。”

“唔。”

二回到房里，玉婵伺候江悬洗漱更衣。许久没照过镜子，江悬坐在妆台前，随手拿过铜镜，扫了一眼，目光蓦地停滞。

他右脸靠近耳朵的地方，一道三寸多长的伤疤清晰可见，结痂脱落了一部分，还有一部分要掉不掉，显得格外丑陋。

卧床这几，江悬大多时候疲倦嗜睡，几乎要忘了萧承邺曾用匕首在他脸上划下一道伤。他攥着铜镜，看着镜中自己陌生的模样，双手不由得微微颤。

玉婵端着一盆热水进来，丝毫未察觉江悬异样，像平那样道：“公子，热水好了。”

江悬扣倒铜镜，缓缓松开拳，转过身，说：“放那吧。”

“咦？”玉婵终于察觉江悬脸色不对，问道，“公子怎么了，身体不舒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