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给了他，那就是他的私有物，现在不能用了他理应找季云深讨回来。

正想到此处，手机屏幕亮了几下，说曹曹到，季云深一气来好几张照片，居然是《空山》的全部曲谱。

又在抽什么风呢？

前些天拿个曲谱当饵钓着他，现在又主动给了他，季云深的绪怎么比月亮还复杂。月亮的阴晴圆缺好歹还有个定律，季云深行事全凭心，所以现在是心好了？

趁着对方还没反悔撤回，他赶紧点开原图保存了下来，不要白不要嘛。

不过《空山》毕竟历经战争又几经辗转，缺页少角是常有的事，但这也没影响他的新鲜劲，心里默默地哼着，一时间也忘了给季云深回复，转眼间就下课了。

晚课的设置不太合理，九点钟才下课，他在琴房练完琴就得马不停蹄地去洗澡，赶在十一点熄灯前收拾好所有。

这一天下来就是铁也得累得够呛。

方知夏就是那个不累的铁，在下面打游戏打得热火朝天，机械键盘声音十分h，在他听来却格外心安，不多时就迷迷糊糊进入了梦乡。

而另一边，季云深终于忙完了工作，他状似不经意地瞥了眼手机，工作消息塞了满屏。

没有肖誉的回复。

现在才晚上十一点——大学生是不可能在凌晨之前睡觉的。他灌下几冰水，企图压下被小忽视的烦躁。

肖誉这个小白眼狼，他好心好意去哄，却连句话都没给他留。

桌上小盆栽突然落下一片叶子，他的视线跟着移了过去，鼠标右下角被肖誉砸出来的豁异常扎眼，上次的旖旎画面蓦然清晰，他更加心烦意。

电话响了近半分钟才被接起，屏幕上一片漆黑：“喂……”

声音黏黏糊糊的，季云深愣了一霎，又确认了备注，是肖誉没错。

“……什么事。”肖誉声线很冷，语调却软得能捏出水来。

季云深陷进沙，一阵干舌燥，于是解开了领带：“肖誉，打开摄像。”

肖誉的脸很快出现在屏幕上，他侧躺在床上合着眼，手里拿着手机随呼吸而晃动，像一首四二拍的无声乐章。

没想到睡迷糊的肖誉这么听话，季云深勾了勾唇角，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眼中的｜欲就要溢出来：“知道我是谁吗？”

“季云深……”

不是白天的疏离和抗拒，而是带着慵懒的软糯语调，没有距离，也没有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