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恕（1-2）

2024年4月10

第1章

春分过后，三宝小港的雨水明显多起来，岛上的居民本就不阴天，雨季一到，四处湿起雾，衣服挂在阳台好几天也干不了。

下午一点过，西街菜市场迹寥寥，生意惨淡，支起的红白蓝雨篷布让狭窄的过道愈发仄，闲来无事的小老板们正凑在一起打牌。

陈恕的海鲜摊子位置靠中，他在店门旁放了张矮桌子，隔壁阿隆和老周是固定牌友，没生意的时候三就叼着烟坐在那儿玩扑克，有时打得兴奋了，来客也不管，笑着骂着，声音老远都能听到。

方子是上星期新来的帮手，在陈恕店里打杂，二十二、三岁，染了个黄毛，坐在边上一边吃花生一边抖腿。

我靠，老板，你这也太牛了吧，这么烂的牌都打活了！

陈恕眯着眼睛吸了烟，薄薄的嘴角勾起来，甩出一张梅花二，老子就剩一张了，都快点儿。

阿隆和老周把手里的牌狠狠砸到桌上，靠，今天赔死了，上午好不容易卖了几只螃蟹，他妈全进你袋了！

陈恕把钱压在打火机下面，嘴里叼着烟，啪啦啪啦洗牌，老子还没开张呢。又说：今天手气好，哥儿几个悠着点儿，发功了啊。

阿隆贼兮兮地笑：又不是在菲菲西施的床上，你他妈发什么功？

老周也乐了，陈恕笑看他一眼，没做声。

方子好：菲菲西施是谁啊？

老周喝茶，东街杂货店的老板娘，你不知道吗？

他刚来咱岛上，连路都没走熟，知道个屁。

方子愈发好：谁啊谁啊，说说呗。

阿隆撇了陈恕一眼，笑道：家叫胡菲，前几年刚来咱岛上的时候介绍自己就说，『哎呀，我姓胡，古月胡，芳菲的菲，你们叫我菲菲就好了』，哎哟喂，那声音酥的呀，老子骨都麻了。

那她是不是长得很漂亮？

咱三宝小港的第一美，你说漂不漂亮？老周用胳膊肘推推陈恕，笑得十分内涵：是吧，陈老板。

嗯……他挑眉回了句：还行吧。

阿隆和老周同时靠了一声。

阿隆突然想到什么：诶，不对，本岛第一美该换了啊。

啥？方子连花生也不吃了，凑上前：谁啊？比西施还漂亮？在哪儿呢？

不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