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我的室友。

昨晚，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孩，跟一群集资出版的诗集问世，她买了二十本，送给我一本，限我一个星期读完。

我读了，其他几眼扫过，认真读她写的那首。

她写得最好。

不过，我不喜欢她，见到摇曳的棕榈树都想非非。

棕榈树算啥，不就是丛林里的瘦枝条吗？我的好心大发，问，她也是学生？是，老学生，都27啦。

靠写诗赚学费？哪里。

她在网上开直播，想靠打赏赚钱。

直播间设在我们合租的餐厅里。

她挺起劲，从父母那里借了一笔钱，买了全套设备。

我们的餐厅本来就不大，经她一弄，搞得像雷区，看一步看两步，不小心会绊到电线。

难怪戈蕾不让我进她的公寓，是跑不掉。

我问，她播送些什么内容呢？一般瞎扯和成级私聊。

成级私聊？无上装，无下装，自慰，付费后收看。

说起这些，戈蕾无半点羞涩，好像说一件再普通不过的工作。

我问，赚钱多吗？她说，够呛。

她不会作，讲半天，几乎没愿意私聊。

她长得不好？挺好的，胸部不比我小，比我翘，老是鼓捣我跟她练。

练小？不，练大。

你不觉得自己的部够大？不。

我们不谈我，我们谈我室友。

她聪明得不可置信。

她是犹太。

知道吗，犹太是地球上最聪明的。

我弄不懂，她27岁，应该在哪间大学当教授，或者在哪家公司签发员工的薪水单，怎么跑到不流的社区大学混文凭呢？你知道吗？我说，不知道。

27岁上社区学院的听过，犹太聪明听过。

戈蕾说，你知道她有多聪明？除了会写诗，她跟我说，她读高中，四个年级3000，她几乎叫得出所有学生的名字。

我问她，她是不是没有男孩追无聊到天天背学生花名册？她说根本不是，她过目不忘。

我糊涂起来。

这个档次的犹太孩按道理不至于创业如此艰难。

戈蕾说，我帮她顶过一场。

哦，包括私聊？没有，衣服倒是脱得只剩罩和内裤。

平时，我尽量不碍她的事，进进出出蹑手蹑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