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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句也没有骂，大哥的声音里的倦意从细细的电话线里传导过来。

一成说：你也不必跟我讲你去了哪里，要干什么？我随你。

四美突然心酸起来，眼泪哗地一下铺了满脸：大哥，我对不起你。

可是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要办，我办好了就马上回去，大哥你放心......那一乔一成打断她的话：我没有什么好不放心的，腿长在你身上，别说我只是你哥，我就是你老爹，也只顾得了你一时顾不了你一世。

四美，你大哥也是三十多的了，青春呀好子呀，也没几年了，他顾不了你了。

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那边电话嗒地一声挂了。

四美觉出，自己这一回，真的是伤了大哥的心了。

乔四美又呆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给戚成钢打一个电话。

这一回，信号清楚了很多。

戚成钢不在，接电话的，是他们的连指导员。

乔四美说，自己是戚成钢同志的末婚妻，这次特地来找他结婚的。

指导员非常地感动，说是戚成钢出外检修道路，要过些天才能回来，他会派来接乔四美。

来到拉萨的一夜，乔四美住在一个很小的招待所里，夜里寒冷几乎把她冻得半死。

她缩在硬得硌痛她骨的床上，把带来的所有衣服都穿在身上，依然冷得不停地发抖，只得起来倒上一杯热水暖着手。

就那么坐在黑暗里，从来没有那么孤独过，乔四美打小就是没心没肺的，经粗如老树桩子，可是在这个异乡的漆黑的夜里，她的手里只得一水的温度，这么一个时刻，她想的却不是她千里追寻的那个，而是她的兄姐们，还有他们一起渡过的那些子。

四美捧着杯子呜呜的哭起来，一边哭一边叫：大哥，二哥，姐。

第二天，乔四美便开始出现高原反应，疼得像是要裂开。

乔四美后悔了，她想回家了。

第二天一大早，几乎一夜末睡的乔四美便收拾了东西，付了招待所的费用之后，剩下的钱够不够回家她也拿不准。

但是在招待所门，有在等她。

两个穿军装的，风尘赴赴，脸色黝黑疲累，上前来问：请问你是不是乔四美同志？四美这才明白过来，是那位与自己通过电话的指导员派来的了。

两个战士都极其年青，怕是比四美还要小上三两岁，不住地用眼光打量着四美，看这个似乎连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