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同里有个,影子被月光压成一团,汗衫长裤凉皮鞋,钥匙链都瞅得一清二楚。
不是陆永平是谁?他鞋跟磕着地,已经行至院门外。
我咬咬牙,长吁气,转身靠近栏杆,又飞快地缩回了身子。
门确实被叩响了,又不知过了多久,母亲打开堂屋门,出现在院子里,往院门踱了几步,又转身回到堂屋门,扬起了脸,不知是赏月,还是牵挂着婵娟下的我们。
她仰望良久,叹了气。
院外还在不厌其烦地叩着门,我躲在栏杆后的身子不由紧了紧。
接下来她走到院门,犹豫片刻,压低嗓音对着院门外说了句什么。
又扭身回了屋,关门,关灯,很快父母房间灯也关了。
我背靠栏杆坐下,扫了眼当空明月,心烦意。
本来我也想下去,无论如何,父母空调房对夏天的我来说,诱惑实在太大。
然而,那沁心脾又无处不在的浓郁清香、持久地勃起,却总令我胆颤心惊,手足无措。
虽然热黏,我翻了几次身,还是渐渐阖上了眼皮。
毕竟几天都没睡个好觉了。
又是叮叮咚咚的风铃声。
像是浓厚夜幕里的一根银针。
几乎条件反般,我腾地就坐起身来。
大门确实在响,叮叮叮,应该是敲在门框上。
也许是风,或者野猫野狗啄木鸟?我不知道自己在祈求什么。
然而,父母房间传来了响动。
开门声。
细微轻快的脚步声。
大门似乎开了。
推搡碰撞声。
争执声。
大门闩上了。
两种脚步声。
脚步停顿了下,几不可闻的说话声,像在激烈争吵什么。
两种脚步声继续。
模模糊糊的关门声。
我站起来,又坐下去,躺下去,又爬起来。
坐立难安、辗转反侧,心中思绪万千。
我知道陆永平还会再来,却没想到这么快。
也许先前在胡同里一直没走?我又想到那个锦囊走廊,想到聪明的一休,想到一种叫做发散思维的思考方式,但在这个闷燥夏夜,它们却统统无效。
约莫十来分钟后,我还是向楼下走去。
楼梯听不到什么声音,我小心挪到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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