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盏昏暗的照明灯，难以看清脚下的路。走廊静得令发空，裴泽快步跑向尽的那间单病房，透过门板上的玻璃，他看见温玉乖顺地靠坐在床板前，手里捧着水杯，双眼贴着无菌纱布。

听见房门开启的动静，温玉侧，朝声源的方向抬了抬脸。接着袭来一阵杂且急促的脚步声，病床旁边的座椅拖出一记尖锐的噪音，温玉慌张地开：“裴泽，别怪他。”霍岚被裴泽拎起领，凶狠地撞上窗台，他歪斜着身子，手臂脱力地垂在身侧，空无的瞳孔泛着黯淡的灰，像窗外蒙着浓雾的天色，放低的视线落向地面。

“满意了？”一句话从裴泽齿缝间恶狠狠地咬出，他打横胳膊卡在霍岚颌下，对上他受伤的目光，眼里甚至浮现出杀意，“别再打着喜欢他的幌子欺骗他的善良，你其实只顾及你自己的感受，温玉不该为你的自作多付出代价。”“裴泽，这伤是我自己弄的。”温玉抬起手，往空气中摸了摸，“不怪霍岚，你别难为他。”裴泽此刻怒火攻心，听不进去任何劝阻：“他没义务必须回应你的感，更没责任无时无刻照顾你的心。”压制的愤怒无处宣泄，裴泽额角青筋起：“从今往后你再敢接近温玉，我绝不客气。”裴泽对霍岚说的最后一个字是，“滚”。

禁锢在身上的蛮力消失，攥皱的卫衣领恢复回原来的样子，霍岚思无主地后倚窗户，单手撑住窗台，裴泽的话他压根没过耳，整个仍处在温玉自/虐/式行为的巨大冲击中，呆滞地盯着病床一角。

罩遮掉脸上惊惧的，霍岚往前迈动一步，勉强站稳身子。他机械地转动脑袋望一眼茫然四顾的温玉，行尸走般挪到门，悄无声息地退出病房。

屋内重归寂静，裴泽将歪倒的椅子搬回床边，坐下来握住温玉晃的手，抬起的指尖轻轻摩挲纱布周围的皮肤，触感微凉，心疼又悔恨地闭了闭眼。

温玉知道霍岚离开了，难过地呼出气，然后一五一十地向裴泽复述医生的话：“没事的，就是角膜擦伤，眼廓外围有被小石子划破的地方，有点炎症，已经上过药了，需要住院观察两周，很快就能恢复，为避免感染才贴的纱布，你别紧张。”裴泽说不出什么话来，也尽量不把怒意透过手上的握力传递给温玉，可温玉还是感知到了他的绪：“真生气了？”意料之中没等来裴泽的回答，温玉了解他的脾气，面对自己，沉默是他最大的愤怒，于是拇指蹭蹭他手背，愧疚道：“是我没处理好，吼了很多冠冕堂皇伤害霍岚的话，导致我们都有些不理智，场面才会一时失控。”“霍岚第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