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必要说出来。
灵秀把毛巾被放到脚底,起身下炕,从柜子底下把盆子掏了出来。
下午都干啥来?边问边向堂屋走去。
下地笼啊,而后去打鸟还有逮长虫这些事儿书香都没隐瞒,还绘声绘色地把整个行程一一都描画出来,随后又把之前目睹马秀琴家的变化也一并讲了出来:你说多快,眼下我琴娘家的窗户门都弄好了嘴里翻翻着,没见妈回应他,就又讲了一遍,还没动静,便踱起步子凑向门。
灵秀蹲在盆子上正洗屁股,忽见儿子探出脑袋,她惊车似的呵斥起来:进去!看什么看!瞬息间,盆子咣当一下,溅出一大滩水。
顾不上擦屁股上的水,也没工夫管脚丫上的湿,就把裤衩提到了腰上。
她心怦怦跳,想也没想端起盆子朝外就走。
半空之上,电光仍在游走,忽闪的风都快把西角门吹飞了。
咣当当地,她回朝屋里看了眼,甚至支起耳朵听了听动静,除了风声和蛙鸣声,啥都没有,和之前闹出来的动静截然相反,虚幻且又恍惚,内感觉就跟家里只她一个喘气的似的,她便扬起双手把盆里的水泼了出去,甚至想,连盆子也都一起扔掉算了。
随着蜿蜒的厉闪破空而至,雨点自然也都落在了灵秀的脑袋上,拉长的身影孤零零地站在院子里,她问自己,刚才为啥要发那么大的火?至于吗?风忽忽悠悠,灵秀这心也忽忽悠悠。
她站在院子里,发被淋湿了才记起厢房门还没关,就凑过摘下把手上的挂钩,准备把门带上。
这时,她又猛地想起藏在套间里的麦罐子、这个娘俩之间紧密联系的纽带,遂小跑着冲进去把它从角落里够了出来——没准儿这阵子他又写了点什么呢。
想着,灵秀迫不及待就一把抠开了罐子盖儿。
她以为里面会塞两封末读的信,哪怕是一张便签也好,结果却大失所望。
风如同一只大手,忽地一把抓捏起散飞的竹帘,像是要把它扯碎了似的。
门咣当一下,套间立时涌进一股土腥味,迎朝灵秀打了过去。
才刚这么一晃,在妈的斥责之下,她那浑圆的屁股也一并映进书香的眼帘。
他脸上红白替,退缩到里屋后,也稍稍清醒了些,于是黄书里的某些节毫无征兆就又跳了出来,继而内个黄昏触碰母亲屁股时的场景以及后果也都闪现出来,他整个往炕边上一瘫,目瞪瞪地竟如泄了气的皮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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