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学生 十二

一路走一路问价钱，然后只摇。

和北京街上一样的东西，这里要贵出许多，还说便宜卖。

“这地方怎幺和香港似的。

去年出差到香港，就是这样又小又窄，路边上都是牌子。

”在一个水果摊子面前，齐小娟看中了那漂亮的葡萄和水晶梨，于是就秤了一些。

付钱的时候，管水果摊子的说：“不收你的钱，送给你吃。

”齐小娟很吃惊，问：“为什幺?”那说：“我认识你，你帮过我的忙，你帮我发过一封信。

”细看之下，齐小娟隐隐约约想起这个就是在姑夫开的餐馆里让她送信的。

“你怎幺在这里？”齐小娟问。

“我们一行都逃出来了，现在都在唐街打工。

”那回答说。

齐小娟想起了她姑夫和那些客那天在客厅里说的要严惩逃跑者的话，不无担心地说：“要是被他们发现了怎幺办，那会很危险的。

”“这里总比关在那个黑屋子里强。

再说这里不是他们的地盘，他们不敢轻易地来。

”“家里还好吗？”齐小娟想起来那封信里提到的妻子小玲和儿小妞妞。

“都还好，我们经常通信，借的钱已经还了不少了。

”“那就好，你多保重了。

”齐小娟向那个道了别，心中还是很为这个担心，姑夫是一个什幺事都干得出来的。

唐街转了一圈，大家觉得又脏又臭，没什幺意思，就坐上车走了。

车转到了南浦码。

众站在水泥墙后面，望着波涛起伏的海面上那尊站了两百年的自由像。

“八九年天安门的学生闹事，竖了一个自由像，她祖原来在这里。

”“这一个可气派多了，瞧那手臂，又粗又直，将那火炬举得稳稳的。

坦克车肯定没办法把她撞倒。

”“这个火炬是法国送的，前几年为庆祝美国国庆两百周年，大修过一次。

”“听说以前中国移民到美国来都是从旧金山进来，许多不让进，都关在一个小岛上。

”“那个时候排华很严重，华很受歧视。

”“你们在这里受不受歧视？”“还不是有，不过没有那时严重。

”“这纽约的移民真多，刚才在唐街，全是咱们中国。

”“其实，除了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