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已是一片寒意。
青年将牛一点点吃完,又将剩余的几样小菜重新打包,放入行囊。仿佛有
些困了,他打了个哈欠,转身往角落里走去。
本来已经睡着的汉子,不知什么时候睁开眼睛,他一瞬不瞬地看着青年的背
影,眼角微微眯了起来。那一瞬间,他看到了青年左手衣袖中微微闪过几点银光。
一股焦糊味不知什么时候弥漫开来,仔细一嗅,竟是来自火堆中。青年却仿
佛没有闻到,整理好了他的小角落,便躺下闭目养神。只有汉子静静地看着火焰
中那一小堆焦糊的牛,嘴角慢慢泛起一抹奇异的弧度,仿佛饶有兴趣。
汉子不好酒,青年不好,酒是琼浆,藏紫花毒。
……………………
寒风呜呜地刮着,浓雾遮面,若是这时候出去,怕是不出一刻便会浑身湿透,
再兼浓雾寒凉微毒,免不了一场风寒。
青年背靠在墙上,呼吸均匀,表恬淡,仿佛已经睡着了。只是他自己却知
道,不光他没睡着,对面的汉子也不可能睡。
他在观察他,他知道,他也在观察他。
青年知道,他这次是遇上凶残狠厉的主了,这些年走南闯北,遇无数,似
这般狡诈物,也是少见。他是融魂派三弟子之一,因功法残缺,不得不四处折
花,送外号折花御史。他又是魔教暗使,在师叔的带领下依附魔教,寻找
残篇,做些鬼之事。青年的呼吸越发悠长,心念始终不离对面,饶是闭上眼睛,
汉子的一举一动也逃脱不了他的感应。
汉子仰躺在厚厚的干上,壮硕的身躯深深压进梗中,仿佛一尊石像。他
是个通缉犯,准确说是天下九寨的首领之一,是世之前的一股新兴势力。他白
手起家,创立偌大基业对抗朝廷,又岂是一般的难缠。汉子躺在那里,便如一只
沉睡的猛兽,不知什么时候就会露出森森獠牙,择而噬。
旺盛的篝火渐渐变小,缩成了一团小火苗,空气也变得寒凉起来。小小的木
屋中,一种莫名的气氛在缓缓酝酿,慢慢积累,就像无形的云,积多了便成了压
抑。
呼啸的海风携着浓浓的水汽,在林间肆虐而过,无数的水滴从树上落下,再
跌落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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