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块不得剜条沟啊我说:我去嘛白了我一眼。
在一片静默中,大家吃完了饭。
母亲起来收拾碗筷时,一直没吭声的爷爷齿不清地说:西水屯家啊,让他姨夫找几个来,又不费啥事儿我像被针扎了一下,嗖的从凳子上蹦了起来。
诧异地扫了我一眼,说:哎哟,看我,咋把这茬忘了?母亲都没抬,倒菜、捋筷、落碗,行云流水。
见母亲没反应,似是有些不高兴,哼道:这有啥不好意思的,你拉不下脸,那我去母亲端起碗,向厨房走去。
我赶忙去掀门帘。
母亲却停了下来,轻声说:一会儿打个电话就行了 第二天陆永平果然带了四、五个,穿着胶鞋、雨披忙了一上午。
午饭在我家吃,当然还是卤面。
饭间,红光满面的陆永平着蒜味和酒气告诉我:小林你真该瞧瞧去,田里尽是鲫鱼、泥鳅,捉都捉不完啊对于一个孩童习尚末完全褪去的青春期少年而言,这的确是个巨大的诱惑。
我不禁想象那些高蛋白生物们在玉米苗和豆秧间欢畅地游曳嬉戏。
那一刻,哪怕是对陆永平的厌恶,也无法抵消我的心痒难耐。
然而母亲从院子里款款而入,淡淡地说:这都要开学了,他作业还没写完呢我抬,立马撞上了母亲的目光,温润却又冰冷。
这让我没由来地一阵羞愧,只觉面红耳赤,整个像是一团火。
※※※※※※※※※※※※※※※※※※※※ 雨终于在一个傍晚停了下来。
西南天空抹了一道巨大的彩虹。
整个世界万籁俱静,让一时难以适应。
空气里挥发着泥土的芬芳,原始而野蛮。
曾经娇艳如火的凤仙花光秃秃地匍匐在地,不少更是被连根拔起。
大群大群的蜻蜓呼啸着从身前掠过,令目眩。
我站在院子里,看着眼前崭新的一切,竟有一种生疏感。
就是此时,陆永平走了进来。
他穿着白衬衫、西装裤,皮鞋擦得锃亮,让陡升一种厌恶。
你妈呢?他开门见山。
我用脚扒拉着凤仙花茎,假装没有听见。
这自顾自地叫了两声凤兰,见没应声,就朝我走来。
小林,吃葡萄,你姨给拾掇的陆永平递来一个硕大的食品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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