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乎乎的,好像全部血都涌向了四肢。
那一刻唯独欠缺的就是氧气。
我需要快速地呼吸,猛烈地进攻。
然而我是太高估自己了。
陆永平一声怒吼,便抱住我的腿,两下翻转,我已被重重地撂到了床上。
我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陆永平反摽住了胳膊。
血管似要炸裂,耳畔只剩隆隆的呼啸,我嘶吼着让陆永平放开。
他说:我放开,你别动双臂上的压力一消失,我翻滚着就站了起来。
陆永平已到了两米开外——想不到这个不倒翁一样的货色动作如此敏捷——左手捂住脸颊,兀自喘息着:真行啊,你个兔崽子等的就是这一刻,我飞步上前,使出全身力气,挥出了一拳。
遗憾的是陆永平一摆,这一击便擦嘴角而过,青春的力量几乎都释放到了空气中。
不等回过,我整个已被陆永平狗熊一样抱住,结结实实按到了床上。
我拼命挣扎,双臂挥舞着去挠陆永平的脸,却被他一把掐住。
妈勒个巴子的,你个兔崽子还没完了陆永平长脸憋得通红,说着在我背上狠狠拍了一下。
疼痛涟漪般扩至全身,让我意识到敌我之间的差距。
就那一瞬间,眼泪便夺眶而出,躁动的力量也从体内消失殆尽。
陆永平松开我,吐了唾沫,边擦汗边大喘息。
半晌,他叹了气:都这样了,咱今天就把话说开。
严林你瞧不起我可以,但你不能瞧不起你妈!她为这个家遭了多少罪,别不清楚,你个兔崽子可一清二楚!我的脸埋在凉席里,只能从泪花的一角瞥见那只遍布脚印的皮凉鞋在身旁来回挪动。
你凭什幺瞧不起她,啊?你瞧不起她,哼哼陆永平冷笑两声,点上一颗烟:啊?我见多了,你妈这样的,可以说——没有!你瞧不起她? 这时大哥大响了,陆永平接起来叽里呱啦一通后,对我说:你自己想想小林,你摸着自己的良心想想!废话我就不多说了装什幺好?还不都是因为你!兴许是眼泪流进了嘴里,我感觉自己的声音都带着股咸味。
陆永平显然愣了愣,半晌才说:大的事儿你懂个屁我冷哼一声,不再说话,身下的床板传达出心脏的跳动,年轻却茫然无措。
陆永平在屋里踱了几步,不时弯腰拍打着裤子上的污迹。
突然他靠近我,抬起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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