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数您最悠闲,不行再歇一天?此身材中等,肤白瘦削,在群中穿梭而过时宛若一只漂白的猴子。
看到我,他说:来了?我只好说:来了他点点,拍拍我的肩膀:来了就好好什么好?这话什么意思我一点也搞不懂。
别无选择,我只能傻笑。
然而小郑视若无睹,他一熘烟就窜了出去,空余钥匙链在走廊里叮当作响。
整个地下室大概六七百平,打了仨隔间,一仓库,一更衣室,俩洗手间,剩下的都用作了排练房。
这当母亲在东南角给化妆,柔丝轻垂肩,晃动中不时舞起一抹耀眼的光。
剧团拢共四十多号,常演出阵容大致三十出,刨去琴师,主要演员也就二十左右。
今天基本聚了个齐——待会儿,就是《花为媒新编》的首演。
剧本嘛,如你所料,出自母亲之手。
用她的话来说即没事儿瞎捣鼓出来的。
这年也就几个屈指可数的省级评剧院偶有新作问世,频率是两三年一部——咱也只能在边边角角上动动手喽。
关于此事,去年寒假里母亲很认真地跟我讨论过。
话题因何而起想不起来,只记得她的嗓音如同碗里的袅袅热气,倦懒得没有一丝重量。
据她说,当下评剧发展面临的主要问题有二:第一,剧本与时代脱节,更不要说反映平民百姓的生活了,吸引不了年轻观众也是理所当然;第二,青年才缺,演员平均年龄四十岁靠上,极端况下老还要扮小生。
没错,当时她就把郑向东拎了出来。
我觉得有点滑稽,差点没憋住笑。
母亲就瞪了我一眼。
于是我作愁眉苦脸状,问那咋办。
咋办咋办,碗里汤圆别剩下就成母亲笑笑,眼却刀片般掷地有声。
发愣间,腰上给搡了一把,一个清丽的嗓音从背后响起:哟,林林来了呀,还以为又是打哪儿来的小戏迷呢虽然没往剧团跑过几次,但几个熟脸我还识得——说句不好听的,当今平海戏曲界硕果仅存的时代英有一多半都窝在这儿了。
来姓李,名字里带个霞,大概长我五六岁。
她倒算不上英,却是货真价实的年轻演员,听说去年刚给平海卢氏当儿媳。
至于是母亲牵线搭桥,还是业务往来的意外收获(剧团的舞美道具不少都在卢氏手工坊订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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