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一炮,大家都嗤笑起来。
我这才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光。
夏啤酒花园沿着大堤一溜儿排开,与去年相比并无不同,而作为方园几公里最大的光污染源,宏达主楼像块巨大的墓碑,在闪烁中一次次地点亮半个夜空。
太亮了,我觉得。
就是在宏达路等红灯时,银灰色毕加索从右后方,即东南方向的辅道驶了过来。
当时我正扭脸看酒店墙上五光十色的电子屏幕。
亮如白昼的灯光下,那种熟悉感攀着视网膜由远及近,似一朵高清镜里无声绽放的花。
我就那么怔怔地看着它擦身而过,一个左转弯后,消失在车流中,整个过程顶多十几秒。
毕加索车窗半开,坐在驾驶位上的当然是母亲,至于车里还有没有其他我就不知道了。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从方向上判断,它只能是打酒店停车场开出来的。
最大的可能是,母亲在河滩上吃烧烤了,或者说我可以肯定,母亲是在河滩上吃烧烤了,但说不好为什么,既便如此,心里还是一阵莫名烦躁。
等有呆捣我,问去捅台球还是唱歌时,我才意识到已穿过俩路,回望去,宏达大酒店依旧在半空中闪烁不停,仿佛老天爷心布置的一个大型捕虫灯。
半拉阴影里,母亲披散着的长发舞得煞是欢快,白玉般的脸颊惊鸿一瞥。
我打了个嚏,紧跟着又是一个。
好说歹说,呆总算是把我放到了平海广场,他们说,你个真不够意思。
如他们所说,确实如此。
广场上载歌载舞,地面都隆隆作响,我扫了眼那些花样百出的们,径直去了红星剧场。
有演出,观众也还凑合,《风还巢》还是什么,反正郑向东正杵台上,半耷拉着的套使他看起来像脑袋上套了只黑丝袜。
但母亲不在,张凤棠说可能在办公室,完了又损我说表姐结婚我都不回来。
尽管不愿,我还是冲她笑了笑。
团长办公室黑灯瞎火,好在会议室亮着灯,我一路小跑,开了门,结果是一琴师在玩空当接龙。
他也不知道母亲去哪儿了,但肯定不在办公室,打五点钟吃完饭他就耗在这儿了。
他问我咋下毛片,我没理他。
楼下停车场也不见毕加索,搁门台阶上一坐就是小半个钟,最后忍无可忍,我给母亲打了个电话。
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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