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床上躺了一会儿,我还是决定回学校去。
怪我不早说,这当母亲不在,也没能送我。
我想对她老家说点什么,薅了半天发,到底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临走,不忘追出门,让我可别再跟打架了。
我戴上手套,扎紧帽子,把她撵了回去。
下了楼,一气才长吁出来,西北风甩动着阳光,恍若挥舞的冰柱。
到学校已近七点,宿舍没——其实整个楼道都没几个,不考研的早遁了,十天半月地坐着打麻将,哪个也顶不住。
放个水回来,刚点上一根烟,便看到了枕下露出的半截牛皮纸。
我第一反应是壁柜里的那些玩意儿被翻了出来,不由火冒三丈,攥到手里才发现是个末拆封的新鲜货。
是的,和以往一样厚实,一样色泽均匀,一样料味扑鼻。
我承认眼皮跳了一下,但老实说,并不惊讶,只是猛然沁出的汗让过敏般浑身发痒。
想都没想,我给它掰得粉碎,完了扔地上接连跺了几脚,烟灰弹起来迷住了眼,床铺撞在墙上咚咚作响。
气喘吁吁地擦眼时,我越发觉得窝囊,忍不住把跟前的板凳一脚踹飞了几米远。
室内干燥得要命,谁的臭袜子在暖气片上烤得焦黄,闷抽完烟,那股子戾气才算是渐渐消散。
发了好一阵呆,我捡起完好无损的牛皮纸袋,拿到卫生间毁尸火迹。
显然,适才的恼怒毫无必要,至少于事无补。
这是火苗在污浊的便池中窜起的那一刻我心里的念。
随后,铅黑色的邮戳猛然于跳动的光影下跃入眼帘,我凑过去才瞧了个真切——05。
12。
24。
16。
我不知道它为啥现在才到。
第二天一大早大波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他不无嘲讽地哟了一声,说:你个还活着呢!他这么说倒是吓我一跳,尽管自始至终我从末考虑过生死问题,至少还没到那个地步。
在城中村吃狗火锅时,他问我跑哪儿玩了,我实话实说。
骂骂咧咧了一会儿,他说母亲来找过我。
起初我没听懂啥意思,他就又重复了一遍,说母亲亲自到大学城来找过我,看样子是急坏了。
我哦了声,弹着烟灰没说话,半晌才问是啥时候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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