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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嵩打开窗户,让空气流通。
又取了本诗词,把读书声放高,自在那裡吟读。
桂儿在房裡听得书声,不知是谁?渐渐叫打听,方才知是王郎,也不免有些动心。
王嵩早早晚晚读书会文,越有高兴了。
那知隔楼的小小娇娃,知是表兄在那裡读书,又且父亲许了婚姻,心裡痒痒的,指望常得相见,却被一垛高墙生生的隔断。
每到了下午,常娇声娇气,或叫露花,或叫香月,故意叫的高,要这边王嵩听见。
这王嵩也常听得叫声,知是千娇百媚的桂儿,便住了书,只呆呆的,正是:隔墙不远芳踪处,云雨花风君得闻;唯有意传至醉,北窗喜抱美声。
且说桂儿年纪虽小,却读过书,识过字,看过意小说与香艳唱本,自然晓得道几分了。
况兼王嵩才高貌美,又许配了他,有个如意郎君住在隔壁楼上,怎会全然不动心的麼?原来桂儿住的三间楼房,左首一间,离安家的楼较远些,是桂儿的卧房;中一间,只在裡面刺绣描花,做个公所;右首一间,正紧挨著王嵩的书房,却为桂儿好乾净,不要丫们在房裡搅扰,夜裡叫露花、月香大小两个丫环在这房裡睡。
因打听王郎读书,只隔一高墙,常常走到这裡来,叫露花、月香,一边可否看到郎。
有一,桂儿对露花道:王家哥哥既在隔壁楼上读书,该送送东西请他,打从安家大门裡进去,怕谈论。
这后窗一带房簷,却是相连的。
又怕安家大爷也在楼上读书,若假送过去,被他看见了,不好意思,怎麼便好?露花道:那房屋前半截原有个门的,想是当初原是一家子的房子,后来卖与两家,把门钉煞了。
门上一个空处,把砖砌没了。
除了这一截子,总都是砖砌的高墙,我同姑娘去看看。
桂儿走到这间房裡来,看了一看,说道:果然有门的,想是钉煞了。
丫!你閒的时候,拿桌子靠了这门边垫上去,轻轻去一两块砖儿,看看那边,若只见王大爷一个,就好通信。
露花道:今晚了,明我给姑娘回话。
果然到了第二,这丫把桌子垫了,爬上去起那有小缝的砖,起了一块,又一块,去了两块砖,明明白白看得那边了。
只见王嵩坐著看书,越长得花堆玉砌了,露花长桂儿一岁,小王嵩一岁,见了他也不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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