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服】1-5绿文

有一反常态的

时候？有没有能让她眉开眼笑，让她热洋溢？

有的。有一个例外。

几年前的事了，我记忆犹新，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外公，他老家第一次来小

县城拜访我们。刘璐第一次展现百般热，第一次让我不安，母子俩第一次正经

吵架，还大打出手。

外公拒绝了张亮平接送，手拖一包，慢悠悠走来我家。他火车大清晨就到了，

来敲家门的时候，已经中午。

敲门声刚响，妈妈就从高脚凳上蹦下来，大拖鞋踩的脚步声急促，我在房间

里都能听到。

张平，她那时唤我的名字，张平快出来！看看谁来了？

她兴奋的大嗓门儿让我惊讶。而且，我长到十几岁，还是第一次见过外公。

各种陌生的感觉在我心里织，我紧张地走出房间。

老家面前，刘璐嘘寒问暖，活泼的像小孩。她嘴里喊他爹爹。可能

是我生长的小地方没这么叫，她对父辈的称谓我觉着陌生。

小爹爹爹爹的叫着，听上去很甜腻。

我不知所措。这个自我记事起就面瘫的冰山小姐，脸上的霜原来能

消融，冷冷的语调原来能热像火，她那平静的眼睛原来也能充满亢奋。刘璐的

笑容灿烂，刺得我心里痒痒的。

你可能要问了，妈妈孝顺自己父亲，有啥好奇怪的？就是再五花八门的个，

孝敬长辈来也晓得收敛，不正是成年该做的，恰好说明她是个好儿，这我也

能有意见？

是啦我承认，那时我还不够懂事，确实有意见。我当时只觉着发堵，连自己

的意见是什么都想不懂。

可能是刘璐没这样对我笑过吧？我晓得这样对比不应该，但父亲和儿子同样

是家，她干嘛不对我热？我害怕这小不我。

当时我贼贼脑的，还去偷看张亮平，看他反应。他气定神闲地给外公提包，

全然不会有我的心思。但是仔细一想，妈妈的冰山深处真藏有热，爸爸怎么说

也比儿子熟悉。

外公全程没有瞧张亮平一眼。他上来就和孙子套近乎，问我这个小县城哪里

好玩，下午想去逛逛。我不懂事，敷衍了几句，没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