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服】16-19 （完）

期早去了一趟火车站，买了一张车票。星期一凌晨的班次，去远在天

边的大城市。

刘璐会发现我偷拿了钱，但我想母子俩不会有讨论它的机会了。等她晓得钱

的用途，应该已经远离了这个驯服的小地方。

星期晚，我照旧去了学校。妈妈坐在书房里，背对着我，高举手，摆了摆，

用她的方式说拜拜。

所以她不晓得我带上了水果刀。我拿胶带，把刀贴在衣袖内。我觉着我在演

荆轲，要去行刺某。奈何我没有使命感，刺了，也不会保家卫国。

只因这小说我，所以我想这么做，不为别的，只想对得起她的话。

晚自习，我没在教室，故意在校门徘徊，装作迟到。

我撞见了李猛和他一个狗腿子。他按惯例拿我开涮，问我要不要一起回家坐

坐。

你家已经在开趴了，李猛故意激我，你要跟我去，算搭了趟末班车。

行啊，我跟你去。我不躲闪他的眼光。你邀请了我一个月，现在我答应

了，你要是改反悔，别怪我看不起你。

李猛真愿意带上我。我们离开学校，途径我熟悉的茶店，他说我们等等，

他再叫一个来。

李猛电话叫上了唐姓壮汉。这是他临时的决定，不晓得是不是防着我。

等时，李猛进店买茶，我和狗腿子外面等，看他在店里朝我嬉皮笑脸，

像晓得啥秘密一样。他晓得我和妈妈来过这儿。那时的刘璐坐在店里，像个忧郁

的少，对着店窗呵气。她拍我脑袋鼓励我。我想那样的时间不会再有了，而且

她冷清的形象也早已碎了。

唐姓壮汉来了，李猛也买好了饮料，他还给我买了一杯，和我当初买给刘璐

的一样。他就像一只刁钻的蛔虫，在我妈妈的身体里进出，想来也钻进了她脑子

里，连本属于母子俩的记忆，也成了玩具。

但我满不在意地喝了一，再差的现实也就这样。支撑我走到今天的不是现

实，而是刘璐说我。

李猛开着张亮平的车。我和唐姓壮汉挤在后座，这壮汉挤得空间没剩多少。

他们聊刘璐的事，故意恶心我。李猛还晓得我是几点几分出了家门。他们说

是我妈妈说的，还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