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华·婳】第十章：情留上海滩

正宗上海本帮菜。

我说，不巧，我已经有安排。

范婳老师此刻在上海。纽约一家画廊的华总监给她推荐了一位大陆新冒出的画家，邀她参加预览。那位总监认识很多收藏家和策展，她的推荐分量不轻，范婳自然要听。我跟她约好今晚见面。

薛永虹眯眼瞧我，说，跟我摆架子？

哪里敢。真的有安排，思南路的一家府第。

哦，听说过，好难订到位的，一共才四个房间。谁请？

我有些犹豫。她拍了我一下，说，算了，不你。一定是士。对了，你是不是还在写东西？写得好的，我帮你看看，有搞的，我推荐找拍，让你触一把电。我现在手有些资源，今天来的客里不少是成功士，有机会给你引荐。

我挤出坏笑，说，写是写了一点。就怕你不敢读。

她说，还有我不敢读的？丁东，你瞧我这张老脸，哪张皱子不刻“我怕谁?”

即使你敢读，贵党不让拍。

哟，妄议政治？

不是，写，比你的小说多一些细节，多很多细节。

她又拍我一下，明白。三级片的干活。我帮不上，你得走香港。抓紧时间，否则，白搭。香港跟祖国接轨可快喔。

我说，我就知道你不肯帮忙。

她故作伤心地说，你呀，一点儿没变，小顽童，不正经。正告你，小顽童可，老不正经就万分可憎了。

一位端酒杯的中年男子摇晃着过来，深蓝衬衣，六颗扣子扣得紧紧，牛仔裤，一双不合时令的登山鞋。薛永虹给我介绍，说，这位杨总，上海滩高，你跟他聊聊，他能指点一夜富的迷津。

移步之前，薛永虹说，明天中午不要安排什么，留给我。

我说，随时等您指示。

我和杨总走到角落，我顺便换了低糖的饮料。我对杨总说，你给我指点一下发财的门道，下半辈子的幸福生活给你。

杨总笑着说，别听她讲。上海滩真正的高，哪有参加这种派对的？不是在墨尔本钓鱼，就是在哪家小馆子给美记者讲上海最后的少爷。

我理解地笑几声，问，你是做哪行的？

他说，我自己也说不太清爽。投资，私募，字画，都做。目前钱不好赚，碰上机会就上，不敢挑三挑四。

我的兴趣来了，说，你也玩字画？走国内线还是国外线？

他说，不一定。我喜欢中西合璧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