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个能和他亲近。
这种冷淡裹藏于天,他习惯心如止水,而水苓偏偏是那清风,拂皱一江春水。
这个听话又乖巧的小姑娘,轻易就戳穿了那层冷硬的外壳,飘飘然站到他身边,用那双清澈又明亮的眼睛看着他,细声细语地同他说话,时而羞怯地点点。
他有很多次,很多很多次都忍不住想伸手去摸她的发,夸奖她好孩子。
如果只是这样,尚可以视为对晚辈的怜。
但他还想捏捏她的脸,摸摸她的脸蛋。
这不对。
他虽然看上去和二三十的年轻无异,但是已经活了快百岁,因为修行不会变老而已。水苓这个年纪的小姑娘,放在俗世,做他曾孙都绰绰有余,他该和她有些距离,不宜过于亲近。
他几乎是在告诫自己,对她保持距离,无时无刻。
他常住在客栈,傍晚就会回去,今白天时还是艳阳天,结果下午就开始下大雨,一直到晚上雨还没停,所以徐谨礼难得留得久了些。
水苓劝他留下,反正还有一间屋子,也有地方休息。
“你还是个姑娘家,我留下于礼不合,无妨,这点雨开个结界回去就好。”
他起身准备去门看看雨势,刚走了没两步,就被水苓从后背抱住。
这个拥抱来得太突然,让他的身体有一丝僵硬,顿住了脚步,站在原地。
孩的声音瓮声瓮气,从他背后传来:“我在想什么,您真的不懂吗?”
大雨滂沱,隐隐雷鸣,一阵心惊,她将他抱得更紧。
徐谨礼想将她的手拉开,刚抬起手快要碰到她的手时,又没有碰到她,改成好言相劝:“苓儿,松手……”
小姑娘的脸颊贴在他的后背上,柔软、温热,轻轻蹭了两下。
“……我喜欢您,一开始就是。”
徐谨礼的心跳得飞快,不该是这个时候,太不合时宜。
水苓求他,嗓音清甜,怯生生地说:“您不转身看看我吗?”
不是不想,他不能,不能回这个:“苓儿,我虽看上去与二三十的男子无异,但已快活了百年,早过了该谈这些的年纪。你太年轻,平里也不多和外接触,我和你相处得多,所以你会想多很正常。然而我无法回应你,我不能这么无耻,孩子。”
水苓挪着小步子主动走到他面前,看他没动,继续埋在他怀里:“可我不在乎这些,我喜欢您,真心实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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