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不到 .

着筷子，又抬眼去看唐言章。

“唐老师，你北上过吗？”

唐言章不动声色地将蟹醋蘸满了碗，任那些金黄的汤汁与深棕体混合，尔后斟起勺子，轻轻往里吹气，摇了摇。

她生于黎城，长于黎城，寡淡而无味的大半生均在学习与教书中循环。面积不大的四方课室是她几十年生中从一而终的棺匣，只不过前二十年她坐在讲台下，后二十年她站在三尺上。

她指腹轻轻点在桌沿，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节奏。

好似是在缓解沉闷的不适。

话题戛然而止在唐言章默不作声的回应中。阮澄自知唐言章克己复礼，不习惯在饭桌上聊天，又转过借着桌椅的遮挡开始骚扰起洛珩。

作的手还没来得及往高挑腿上碰，纤细的手腕便被后者稳稳扣住。

“好好吃饭。”洛珩弯眸。

“学姐，今天不见你抱个p出来画画。”少眼睛亮亮的，“前段时间不是说没有灵感了吗？”

“嗯。”洛珩不咸不淡应了声，“江郎才尽了。虽然本来也没什么才。”

“你呀，就应该像我一样去旅游，去个七八个地方取材，这样肯定会有灵感的！”

洛珩好看的丹凤眸稍稍眯起，眼底是散不去的轻微自嘲。

明媚的太阳自楼宇间倾泻，破开层层云，浇灌到连地板都是刺目而泛酸的光。唐言章在这种高温下有些说不上来的困倦，原本清明的双眸也垂下雾气。

洛珩瞥见，抬手看了看表。

“不去城隍庙了。”

“啊？为什么？”阮澄有些摸不着脑。

“太晒了。你不热吗？”

“唔…好像也是。”阮澄挠了挠脸颊，眼扫过唐言章后又转到洛珩身前，“那我们去超市？或者一些有空调的地方？”

“那样就没乐趣了。”唐言章开，“没关系，去吧。”

“嘿嘿，还是唐老师好。”

少当即握上年长有些粗糙的掌心，亲昵地拉到身前，整个犹如一根没有主心骨的绳，正弯弯扭扭地攀附着唐言章。

唐言章显然有些不适应阮澄的自来熟与毫无顾忌的肌肤相贴。她有些不自在地咳嗽一声，试图不着痕迹地抽出手，却不曾想少的力气很大，拽着她分毫不动。

“……”唐言章叹气。

阮澄的掌心燥热而湿润，贴在她的胳膊上，无端地让她生出些许散不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