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廿七折 人面薄俗，谁教冥路

壁房里。”耿照笑道：“这位姑娘真是玲珑心窍，一点就通，莫不是天仙下凡，被藏起了羽衣，这才回不了九霄仙境？”舒意浓又气又好笑，抡起粉拳追打他。

两绕桌追逐，尽展绝顶身法，扑簌簌的劲风随衣影乍起倏落，虽是旖旎香艳的小儿状，不知舒意浓是被激起好胜之心，抑或借机发泄一二，所使非是与方骸血缠斗时的《玄英剑式》步法，而是在那夜荒林中，借以逃出七玄三大高手夹击的压箱底绝活。

饶以耿照此际修为之强，虽说玉形影俱入眼帘，攫她衣角时总差一步，是看似将中、却每每以毫厘错失，当中无有半分侥幸，哪怕差距极微，也是扎扎实实被她躲过。

他想起在瀑布之后，那湿衣密贴着曲线玲珑的娇躯、玉肌透出薄衫，比生色泽还要腻白的纤细子，也是这样从他手中夺走了名曰“白发”的悲号魔剑，分明能看清她每个动作，最终仍不免中招。

（姐姐……果然是小姑姑的高徒！）

身法和夺剑的手路皆非剑招，小姑姑施展时，却自带一股惊剑意，且是于须臾间发，几乎为之夺；得手的霎那间，那股“气”又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与郎欺来的身法同进同退。

这种收放自如的程度，少年没在几身上见过，即使舒子衿的内功明显不如自己，耿照半点也不敢小瞧。纯论放对，小姑姑极可能是玄圃山上他最不想遭遇的敌手，哪怕持的不是魔剑白发也一样。

舒意浓的修为远不到迸发剑意的境地，但若以这泥鳅般的身法御剑，当夜林间三方围战，难说最后能有几存活。

最后是她跑累了，被耿照拦腰一搂，扔在榻上，吓得郎又叫又笑，扑面的脂香里微带汗，嗅得心魂一。

耿照忍不住俯身，舒意浓温驯抬，霎那间天地俱远，所有烦恼被隔绝在万里之外，再不能扰。

也不知过了多久，郎才将他轻轻推开，唯恐他误会，小声道：“我……不是不给你，也……也不是不想要，只是秘密还没说完，我们……不能这样。”

耿照听见那句“也不是不想要”便觉心满意足，再抱下去恐难勒马，赶紧拉她起身。两回到峭壁上的平台密室，舒意浓打开门，向少年娓娓诉说被容嫦嬿囚禁的遭遇如何改变了自己、只有在密室中以铁索自囚才能睡得安稳等，带着某种自剖般的冷冽残酷。

耿照听得惊心动魄，不敢松开她的手莫说是放，舒意浓诸多反复难解的行径，至此都有了解释。师父不致连心灵的创伤都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