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廿七折 人面薄俗，谁教冥路

郎的分析丝丝入扣，彩纷呈，但关于母亲之死的可怕场景，与四分五裂的遗体如何“飞”回玄圃山重组等，耿照先前也说不过是诈术，如此一来矛盾顿生。

“若容嫦嬿本意是取代我母亲，那么遗体碎裂、自行飞回天霄城重新缝合的诈术诡计，就不可能是容嫦嬿的安排。”舒意浓沉吟。“毕竟她是要扮成我母亲的，何须制造死亡的假象？”

“确实如此。”耿照竖起第二根指。“合理的猜想，这原本就是两件事——确地说，是有故意坏了容嫦嬿的好事。”

舒意浓一琢磨，的确这样才合理。

她一直耿耿于怀，小姑姑为何会知道挂松居与巢鹤居间的密道，又何以不肯对自己吐实。虽说始信小姑姑是真对自己好，不碍姑侄深，总是心有芥蒂，无法全信小姑姑。

经耿照一提醒，惊觉小姑姑也可能是被以某种方式通知，才寻到密室，只因难以说明，索不解释——这也很小姑姑——通知她的早知容嫦嬿的阴谋，于是将计就计，布置了更豪华眩目的百里裂尸之谜，埋下吸收舒意浓入教的伏笔。

“……这也是奉玄教的？”舒意浓几乎惊叫起来。

“只能这样认为，毕竟这厮救了被囚禁在此的容嫦嬿。”耿照解释：

“这扇铁门一旦从外锁上，便不可能由内部打开，除非破坏门扉，然而又无此迹象。若出手的是奉玄教高层，一切便有合理的解释：身为茯背使的容嫦嬿想更上层楼，僭代主母的身份彻底掌握玄圃舒氏，以图晋升，但教中高层不认同这个计划，稍稍出手修正了一下，最后的结果，就是让更理想的对象上位。”比了比舒意浓。

舒意浓掌权后，对圣教的捐输未少于其母，还能领兵四出征战，奉玄教从不能见光的秘密组织，一跃成为能在渔阳冒七玄之名大肆搜刮聚敛、铲除异己的武装势力，可说是得到了质和量的双重飞跃。

让姚雨菲续掌天霄城，或由容嫦嬿取代姚雨霏，都未必能有如此惊的突破。说不定自始至终，舒意浓才是奉玄教重点栽培的对象，是真正的“教尊的新”，姚雨霏不过是在长成前的过渡替代品，一旦少城主可供“收成”，随手便被抛弃。

至于容嫦嬿，从幕后黑手专程营救、为她布计诈死来看，多半在高层心中还是功大于过的。舒意浓管了几年城务之后，深知上位之不会、也没有多余的心力放在无能部下身上。

容嫦嬿不但还活着，且对奉玄圣教来说颇具价值，不惜深入“间不可越”回收，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