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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我挺俊的。
母亲没搭茬,而是打个哈欠,说她去洗个澡。老赵家媳却坐得稳如泰山,
压根没有起身告辞的打算。母亲先回了卧室,一会儿又出来进了卫生间,我觉得
她瞥了我一眼,却又实在没有把握。蒋婶抖着腿,哼起了歌。据她介绍,这是她
新学的减肥方法。我觉得自己是只蒸笼里的大闸蟹,浑身痒得厉害。就在这片越
发浓郁的蒸气里,我猛然发现母亲的手机落在茶几上,那么近,只消坐起来伸个
手就能够着。但终归,我还是没有伸出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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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野上有什么?芦苇、高粱、玉米、野兔、孢子和狼,连大喇叭和红
袖标都在这里失去了踪影......十一个大队并没几户家,住得又分散,我们这些
下放员暂居的大队部反而成了方圆几里最大的类聚集区......小礼庄东面是一
个干涸的野湖,近千亩的芦苇丛使得它直到上世纪九 十年代依旧是平海最大的芦
苇制品供应地。
父亲他们要对付的就是这些芦苇,忙时开荒种地,闲时打苇箔、扎苇席,繁
重的劳动外是排练样板戏和政治学习......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政治学习的重
戏都是自我批斗会,一般在晚上,由革委会派员监督,有时也有其他村民参加,
规则很简单,就是下放员番上前,一面接受批评,一面自我反省,尽管依旧
光怪陆离,但对十二岁的我来说,此番场景已毫无神秘可言......革委会扎在几
公里外的邱庄大队,监督员也是邱庄村民,三十来岁,少了一只耳朵,脾气躁,
数次他把这些文艺黑线物打得站不起来,却从来没反抗,直到有次同院
的知青们看不下去,把一只耳揍了一顿,他才收敛了许多......撇开这些,在
孩子眼中,世界终归是新奇的,特别是一望无垠的芦苇丛,当你站在秋天的平河
大堤上,感受着眼前那片毛茸茸的海洋......到74年初夏,我己能独自一钻进芦
苇丛里,一下午摸上三四斤的苇鸲蛋,还有刚出壳的小苇鸲,现在看来残忍,但
在当时却是我们为数不多能改善伙食的机会......尽管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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