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其会,生憾事矣。
二伤春悲秋,顾应祥诵读之声未绝:昔皮袭美游庭,作古诗二十篇,
而陆鲁望和之。其风流文雅至于今,千载犹使读而兴艳。然考之鹿门所题,多
西山之迹;而东山之胜,固未闻天随有倡也。得微陆公犹有负乎?予于陆公不能
为役,而庶几东山之行,无负于徐子。
顾可学击掌赞叹:衡山居士与昌国兄欲效皮、陆二贤之遗风,令欣羡。
何事欣羡?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诸君可说与我听,莫要自珍。满面笑意
的严嵩陪着李梦阳来到众身前。
见过献吉兄,分宜兄。几敛衽施礼,严嵩与他们年岁相近,又是同榜
同年,私下可以随便些,李梦阳却是弘治六年的进士,科场前辈,不容失礼。
李梦阳还了半礼,笑道:不知诸君方才议论何事,可否说与某听?。
又非见不得的事,几也不隐瞒,将方才之事当作雅趣说了出来。
李梦阳听后变色,皮陆二贤?可是皮休与陆蒙?。
徐缙犹自不觉,笑道:正是,唐时皮陆二公隐居吴中,彼此酬赠唱和,诗
文传世,真乃文坛之幸,我吴中之幸。
李梦阳冷哼一声,元白、皮陆之徒为诗,始连联斗押,累累数千百言不相
下,此何异于入市攫金、登场角戏,此等也可称贤?。
徐缙等闻言不豫,皮、陆二对江南文坛影响很大,吴中诗作风流靡丽很
多承自二,却被一个陕西贬得一文不值,由不得这几位心中不满。
徐祯卿进京后与李梦阳结为诗友,关系匪浅,劝解道:献吉兄过激了,皮、
陆等生同其时,各相为偶,固其才之敌,亦惟心之合耳。其文章风流文雅,
亦多有可取之处,何必一言概之。
李梦阳不领其,反倒痛心疾首道:昌国前番与我说深悔前时之作,今后
崇文复古,改趋汉唐,倡中原之风,未想还是守而未化,可叹。
这孙子怎么一点世故都不通,几位同科进士面面相觑,不发一言,场面
一时僵住了。
历代文章皆有可取之处,又何必拘泥汉魏盛唐。一个爽朗的笑声打破僵
局,王鏊手持竹杖缓缓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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