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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诉,我对生活是多么热。陆永平还在对母亲说着什么。母亲跳下床,给了他
一耳光。陆永平一个趔趄,险些坐到地上。母亲又给他来了两下。陆永平直接跪
下来,哑着嗓子:你打吧。母亲轻轻地说:滚。很轻,但我还是听见了。
她轻轻地站着,房轻轻地抖了抖,大腿上已有水痕轻轻滚过。
直至陆永平拿着衣服,走到院子里,我才发疯一样冲了出去。月亮大得让
心里发麻。我一脚踹过去,陆永平就扑到了地上。我骑上去,一通打。但很快,
他掐住我的手:看好你妈,记住没,别让她想不开。发愣间,他已翻过身,
穿起了袜子。刚穿上半只,又扯了下来:不用怕,没事儿,啊。我光屁股坐
在地上,软绵绵的老二在月光下像消失了一般。陆永平光脚穿上皮鞋,又爬起来
穿上了衬衣。然后他生生把我拽起来,凑在耳边说:看好你妈,啊,没事儿,
没事儿。他脸肿得像熊,在月光下泛起迷的光泽。于是我一巴掌扇了过去。
陆永平推门而出时,咣当一声响。我这才想起扎在门的自行车。而那辆烂
嘉陵还鬼魅般立在月光下。我浑身湿漉漉的,不知淌的是汗还是泪。那晚老天爷
像害了银屑病。梧桐把沙沙嗟叹投成一滩病怏怏的阴影。身侧的凉亭立柱崩出
道道裂纹,仿佛下一秒就会四分五裂。我撇过脸,母亲的影子戳在窗帘上,一动
不动。张也还在不知疲倦地唱。一股甜蜜突然直冲咽喉,我张张嘴,像一眼泉。
终于,街上传来孩子们的喧闹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