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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母亲,在一旁苦笑道:年龄不饶啊,还是你妈手脚快。四荤三素
一汤,母亲说先吃着,呆会儿再做个红果汤。经特许,爷爷得以倒了两盅酒。
他激动得直掉哈喇子,反复指着我的脑袋含混不清地说:林林可不能喝啊。
连说了几次知道,他老家才闭上了嘴。
饭桌上理所当然会谈到庄稼。倒是看开了些,天要下雨,娘要嫁,
有啥法子。母亲笑笑,也没说什么。我和爷爷则是埋苦干——这几乎是我俩
在饭桌上的经典形象。而在我记忆中,永远是第一手。很快,她开始讲述
自己一周多的城市生活。她说她表姨别看有钱,过得也不好,年龄还没她大,整
天坐在椅上,啥都要伺候。她说咱是苦了点,至少还能下地劳动,她表姨就
是懒才得了糖尿病。后来像想起什么好笑的事,她乐得直拍大腿:你秀琴老姨
还真是厉害,把那啥文远管得叫一个狠。说往东,啊,他就不敢往西。见过怕老
婆的,还真没见过这么怕老婆的。最后,她总结道:城里生活真不是过的
,那么些挤到一个楼里面,干点啥能方便咯?。
这么说,我倒是一愣,因为上次在电话里她都没忘说道城里怎么怎么好
,秀琴在文化局工作多么多么气派。她甚至教导我要长点出息,向你老姨学习
,将来做个大官。母亲去厨房煲汤时,她老家叹气,终于原形毕露:当
年你爸要是呆在城里不回来,也不会有现在这茬了。这么说着她老脸一皱,果
然——眼泪就滚了下来。
这顿饭吃到了两点多。打院归来时,太阳昏黄,阴风阵阵,老天爷像被
糊了一浓痰。空气里又开始季节地弥漫一种辛辣的湿气。我一屁股坐到凉亭
里,正琢磨着上哪儿找点乐子,陆宏峰便出现在视野中。这棵蔫豆芽一股脑提来
了八斤月饼。虽然知道不应该,我还是一阵惊讶。因为姨表间根本不兴这套,何
况中秋节早他妈过去了。我故作老成地问他这是干啥,他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
然。送他到门时,我问:你一个来的?他先是点,后是摇,最后揉
揉眼说他爸在谁谁谁家看打牌。我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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