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不多,我只好滥竽充数地塞了些京剧、豫剧进去。新凤霞的《花为媒》倒是经
典——老小我就在姥爷的剧团里看过,但限于空间和媒介,也只能作罢。待我烟
熏火燎地回到宿舍,刚好赶上一场烟熏火燎的牌局。这一闹腾就是大半夜。滚到
床上时隐隐听到有在唱国际歌,等我竖起耳朵,却又没了音。
二号醒来已近晌午。趁懒们还赖在床上,我用那台联想老爷机上了会儿网。
新闻里说弗朗西斯要被易。同五年前一样,火箭的季后赛被同一个对手以同样
的比分终结。虽给侵案搞得焦烂额,科比依旧勇猛难挡。他老这也是破釜沉
舟的架势啊。宿舍里脚臭扑鼻,温馨感,颇有点迪拜海滩上泳装美的慵懒气
息,但杨刚冲进来打破了它。他大叫:不好了!在几声不满的哼哼中,我问
咋了。他兴奋地说:不好了!北京又发现了非典病例!咱们又得鬼门关走一遭
了!于是,刚刚还死猪一样的众立马打床上蹦了起来。就这当,我跑卫生
间给陈瑶打了个电话。可怜我肠子都要拉出来,家就是不接。
到平海时将近四点。母亲站在长途客运站外,远远就冲我招手。她上身穿了
件对襟休闲衬衫,下身则是一条黑黄相间的碎花长裙,脚踝上的平底鞋扣在阳光
下 闪闪发光。而我一眼就发现她剪成了齐肩短发,黑亮柔顺如故,风抚过时却像
一只黑鸽子张开了翅膀。顶巨大的钢化玻璃把飘忽忽的蓝天白云纳入腹中,又
猝不及防地斜劈下一道黑影。说不好为什么,我眼皮突然就跳了跳。母亲接过包,
先问我饿不饿。我笑笑,略一迟疑说饿。她挽上我胳膊,白了一眼:越长越傻,
饿不饿还要想半天。
毕加索唯一的优点大概就是宽敞。我把副驾驶座位往后调了又调,母亲说行
了。我问我爸呢。她递来一瓶水:鱼塘呢呗,这两天多,你小舅饭店都开了
关关了开。说着她莞尔一笑。母亲依旧梳着偏分,柔丝划过一抹圆弧,斜扣在
肩。随着她嘴角弧度的飞扬而起,整个车厢都隐隐着丝说不出的妩媚。我赶
忙撇开脸,好半会儿才说:那明天咋办?明天歇呗,你姥爷的事儿都忙不
过来呢。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