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头再来】 （23-27）

间，礼堂里一下子涌出来很多，都往这边走来，因为去食堂需要经过这个地方。楚红梅害怕被别看见，她飞快地在柳侠惠的脸上亲了一下，随后快步从他身边走开了。柳侠惠也跟着从树丛后面走了出来，加了流一起往食堂走去。

郭彩云也走在流中，就在柳侠惠身后不远。她很细心，早先柳侠惠从礼堂里出去后，她注意到楚红梅跟崔副团长耳语了几句，也跟着出去了。刚才她又看见他们先后从同一个树丛后面走出来，楚红梅的脸色泛红。她不禁起了疑心：难道柳侠惠和楚红梅在谈恋？

知青们谈恋的事她不好管，青年农场现在少说也有七八对年轻在谈恋。但是，柳侠惠是她关心的，楚红梅又是单位一把手的儿，她更应该注意。但愿他们不要太疯狂，小小的年纪弄出个孩子来就不好收场了。

这个年代的中国没有任何正式的教育，父母更不会对孩子说这种事，全靠他们自己在黑暗中摸索。年轻直到办理完结婚手续后才能领到一本薄薄的小册子。

一个星期后，开始正式排戏了。崔副团长安排了一个有经验的导演助理来协助她的工作，还找来了一个会弹钢琴的负责伴奏。因为是县一级组织的活动，很多事需要将就一些，远不如专业演出团体那么正规。正式演出时倒是不用伴奏，直接放《白毛》的唱片就行了。

后勤方面的问题差不多都解决好了，柳侠惠已经没有太多的事可做了。他整天混在《白毛》剧组里看他们排练，偶尔做些搬道具和设置布景和送水的杂事。

这天排演《白毛》第二场‘冲出虎狼窝’时出了问题。在这一场中，喜儿被抓到恶霸地主黄世仁家中当丫鬟，惨遭黄世仁的强。当然，芭蕾舞的动作比较抽象，这个时代也不允许有什么儿童不宜的内容。喜儿在被强后出手打了黄世仁一个响亮的耳光。当然，并不是真打，而是演员做一个扬手的动作，同时另一个在后台用一块竹板击打在地板上，造成应有的音响效果。说起来简单，这却是本场戏的重点。

问题出在演喜儿的演员身上。她演得过于投，竟真的一掌扇过去，打了演黄世仁的演员一个响亮的耳光。那家伙的脸上立刻出现了五个红色的指印。他当场撂挑子不了，把戏服一脱，也不回地走了。导演助理傻眼了，没了黄世仁，这戏还怎么演？只好找去把崔副团长请来。

崔副团长也没有办法。这年就是这么可笑，在舞台上电影里扮演反面物的演员，在生活中也会被歧视，嘲笑。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