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本地工,按月拿工资,不下井的时候 自由,这屋的都是抓来的,
有的像我们一样喝了迷药当隶抓来的,也有欠债被卖来当苦力抵债的,还有
傻子,就是大马路上乞讨的傻子,贩子把他们抓来干活,给饭吃不给钱,多半
死在井下,刚才老说到两个月死了六个,其中有五个是傻子。
这屋最多时候住满了,四十 多,还有另外一个屋,也是住抓来的,不过
现在没住。抓来的不是像犯一样让你干活到累死,而是给你低于正常工筹
一半的价格干一年,工钱是到干满一年的时候一起给,平是没钱发的,一年后
愿意留下就去隔壁那屋,不愿意留下就给钱走,但是这一年里,被当犯一样
看着。上个月刚走了一大批,二十 多,都是干满了一年,放出去的,至于他们
有没有拿到那一年的工钱就不知道了。这屋里待的时间最长的是老焦和老许,俩
都四十出,在这干了一年多了,不是不愿意走,而是他俩都是赌钱输了一屁
股债,最后没钱还被送到这的,干了两年了,欠的钱还没还清。
这老姓朴,鲜族,六十三岁了,是这屋里年纪最大的。身体还挺好,本
来跟儿子一块出去打工,后来跟儿子走散了被抓来的,因为比较听话年纪又大,
王哥让他看着这屋。
隔壁两个屋里住的稍微少一点,大概30个左右,他们每个月能拿到最低
1400的工资,说实话真的不高,不过这西也是个穷山嘎嘎,来干活的大都是没
地方打工,种地又不挣钱的,宁愿来这里当苦力,这里管吃管住,干好了一年能
存个两万多块钱,也还干的过,就是太辛苦。而我们这个猪圈,工钱只有隔
壁的一半,也就是700 块,欠钱最多的老焦,借了高利贷三万多,欠了三个月
利滚利滚到八万多,你说得在这干到啥时候,哎, 遥遥无期。
我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养神,默默地听老朴给大家介绍。老朴说到这里,外
面一通嘈杂声,是隔壁二队的下工回来了,众便纷纷围到门,扒着门缝看。
只见二队一共三十来个,全都黑乎乎的,只有眼睛和说话时候露牙是白的,
有的在摘矿灯帽,有的在脱衣服,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