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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过任命时,大
脑一片空白,这样的任命即便对于那些根红苗正的红五类也是从未有过的先
例,更不要提他这个父母都是瀛洲特务的黑五类了。
那是孙德富生中的一道分水岭,在此之后的七年是他一生中最难以忘怀的
岁月,在此之前的七年是他洒满了汗水的青春年华,前者以悲剧画上句号以至于
他不愿再去追思,后者也只剩下了一些模糊的记忆片段,如那场老政委的追悼会,
又如他生中第一次来到合作农场时的所见所闻。
孙德富记得自己是跟着一大群下乡青年坐客车到农场的,大约是下午两三点
钟的时候,他们的车在一块路北边停了下来,车上农场的接待员指着路南一个
叉路前一座土木框架道:农场到了,这座简易木架就是我们农场的大门,从
这座木门进去,向南再行一公里就是我们农场的总场所在地。
没等他将伸出窗外看一眼路,客车便再次上路,直朝总场的土马路急驶而
去。行驶了十多分钟客车开进了总场办公室前的大院内。
一路颠簸,这座农场是座落在一片波似的,一眼望不到边的丘陵之上。当
他和其他从停驶在大院内的客车走出来后,场部的接待员把新来的青年们迎
入了场部会议室大厅内。
稍作休息后,那位从市里始终陪伴众而至的接待员从袋里拿出一份早
已拟订好的分配名单,开始宣读起来,他和其他四名年纪相仿的下乡青年被分配
到了山脚下的九仙生产队。
从此,他和生产队里其他的青壮年男出而作,落而归,每天在烈下
都要干上10多小时的活,一个星期下来男的胳膊和肩,都像蛇蜕皮一样蜕了
一层皮,的虽然长衣长裤,但脸上都晒烤的火辣辣的,连早晨起床洗脸也不敢
用毛巾去擦,虽然手中的血泡干瘪后成了老茧,但一个个都累得腰酸背痛,晚上
睡在床上也不能翻身。
起初的一个多月里,每天晚上孙德富筋疲力尽躺在床上翻不动身体的时候,
望着窗外黑黑的夜空或是照进室内明亮的空月光,心中不免充满了感慨,他的
父亲因为革命进牛棚,他的母亲因为革命穿臭鞋,曾经的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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