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雪晴垂着,双手痉挛地握着已经因为传来传去而变得皱巴巴湿漉漉的通
知书,一笔一划地又看了一遍,突然失声喊了出来:不对!不对……我 妈妈进
神病院的时间?怎么是她去北京那天?
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方雪晴茫然四顾,发现大部分的表都很奇怪,或
者可以说意味深长。这种表让她觉得恐惧,怀疑自己是不是正在被整个世界欺
骗甚至针对。她哀求般看向堂叔,堂叔的表却也有些为难。方雪晴浑身筛糠般
哆嗦着,再一次觉得自己的神要坚持不住了。终于有一位上了些年纪的本家伯
伯咳嗽了一声,同地开了: 丫……
方雪晴像看到了救命稻一般,满眼泪花地看着这位一年也见不了几次面的
长辈,期待着他能给自己一个奇迹的答案。但伯伯叹了气,慢慢地说道:是
这样的。我也是听说啊,——听说最近,很多地方的政府都搞了什么截访队……
专门堵上访户的。有上访的,都说是神病,给抓回去关到神病院里。我们
区应该也搞了这个吧…… 丫,我估计着,你娘应该是根本没到北京……只怕是
在我们这边火车站,还没上火车呢,就被截访队的堵住了……
伯伯的话听起来有一种匪夷所思的真实,也终于解释了方雪晴的疑惑: 妈妈
为什么一去就杳无音讯。
她呆呆地看着那位伯伯,眼前的一切都在剧烈的明暗替,艰难地整理着思
绪,却听见石小凯的声音在堂屋里炸开来:什么狗屁世道?——老百姓受了
冤屈,遇见解决不了的事,还不许上访?就算是古代,老百姓还许告御状,还能
拦轿鸣冤呢!?
几乎所有的大都用同的目光看着这单纯的年轻。一位常年走南闯北的
本家长辈嘴角带着一抹嘲讽的笑容,也不知道是在嘲讽石小凯的不谙世事,还是
在嘲讽别的什么:呵呵。现在是什么时候。我也刚从北京回来,奥运会马上就
要开了,老外越来越多,都是记者电视台……现在去北京上访,那不是给国家丢
脸,影响国际形象嘛。所以各地都在严防死守,哪里有去北京上访,当地当官
的要受处分的。
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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