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村庄的解放（03）

纯粹的母之美所绽放出的芳华。

不，这绝不是父亲的禁脔，这是依恋母亲的儿，与他们终身嚮往却再也无

法回归的子宫故园的唯一联繫，是他们降生的过程中，最受疼痛折磨的那一块

体，又是在在助产士的双手之前，就给予了新生儿阵来自母亲的搂抱和抚摸

的那一块体。

怎么能够出于种种愚蠢的原因，自完成分娩后，就被永久地隔离于儿感激

的眼光和渴望亲近的身体之外呢？被一对贴心贴的儿抚弄到心醉神迷的柳芭

莎，心满意足地微微喘息着，掰着四隻只有杨树叶大的小脚丫，一颗接一颗地吮

着小脚趾玩儿。

过了一会儿，卢卡和妮娜又掉过，两颗红苹果般滚圆的脸蛋一左一右贴上

母亲同样圆润的脸颊。

折腾了好一会儿的母子三一下子就睡熟了。

看着柳芭莎如此满足幸福的母亲的面庞，我突然间迸出泪来——我多么希望

能与自己的母亲，白柳枝般纤柔的奥尔加•加夫裡洛夫娜像这样亲近哪，儘管我

们母子之间既血相连，又心心相映，但却因生在所谓有教养的贵族家庭，自我

记忆中就只能相互分享脸颊和嘴唇，母亲房的滋味是早已忘却了。

像瓦莲京娜•叶梅利亚诺夫娜和菲奥克拉•瓦西裡耶夫娜这样亲缘和身份与

我相去甚远的，却能秉着淳朴善良的内心，自然而然地消弭了速朽的君主罗

织的严格无比的主僕关係和领主与农的关係，我们之间唯一存在的，只是蒙上

帝恩赏的平等的灵魂间永恆的与友谊，因此我得以像彼此敞开一切，相处得远

比姐弟和母子更加亲密，一同劳作、游戏、入浴，乃至赤身共眠。

我多么想也与自己的母亲也如此啊，带着澹澹地豔羡与惆怅，我把菲奥克拉

搂抱得更紧了，心裡把她当成母亲，在顶均匀柔和的呼吸声中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又被一阵低低的嬉闹声惊醒了，迷迷煳煳地，看见柳芭的

黑髮髻被一个蓬蓬的火红色髮盖住了。

我把主服侍睡着了，现在我来啦——

嘘——小声，别吵醒了我的小宝宝们。

柳博芙半醒半睡地说，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