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颜血清菊（37-39）

渠受狗贼就是夷其九族，也死有余辜。君上盛德，只将其家

眷贬为罪，保全无数命。渠受罪臣之户无不感激涕零，连来往君上居处叩

首祈佑。小臣亲眼目睹，不禁感念君上拳拳之德。

申服君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那也算不得什么。

刁呈道：渠受罪多欲报君上恩德。那个大领主之妻鹭丝夫，虽是罪余

之身，却颇有几分姿色。她苦苦哀求，愿为君上铺席侍寝，几至泪下，小臣心生

不忍，冒昧带到此地，还望君上笑纳。

这番言辞难得他说得周全，申服君握住酒觞，微微点。

帐外传来一阵轻响，接着一名身着华服的美走进大帐，与百越贵族仕常

挽的云髻不同，她发髻高盘，宛如青螺，发上着一根长长的玉簪，尽显高贵之

态。只是脸上罩着一层轻纱，看不到她艳丽无匹的芳容。她屈膝跪在地上，伏首

低声道：罪鹭丝，叩见君上。

刁呈谄笑道：这婢罪孽深重，本来该一同斩首，能为君上荐席，自然心

甘愿。

说着那美突然扬起脸，凄声道：君上！求你饶过罪的儿！

刁呈面露尴尬，干咳一声遮掩过去。申服君却不动声色，冷冷道：贱，

知道本君为何命你盛妆打扮吗？

鹭丝夫伏在地上，含泪摇了摇。

申服君抬起眼，刁特使可知道么？

刁呈连忙道：君上心意小臣怎敢揣测。不过这罪年纪大了些，略加妆扮

还算艳丽。

申服君冷笑道：你不知道这贱，向来矜持得紧。当本君前往渠受，诸

领主无不以臣礼拜见。这贱却以轻纱遮面，酒不沾唇便即离席。何曾把我这百

越大君，昊教卜筮之长放在眼中！

刁呈怒道：竟有此事！贱！你可知罪么！

鹭丝夫没想到这位堂堂百越封君，居然对多年前的旧事耿耿于怀，只好叩

首道：罪错了。

申服君冷笑道：你今的妆扮正与当相同，这酒宴也与那一般无二，

知道本君为何如此安排么？

鹭丝夫垂首不语，刁呈道：君上可是要将此宴作为当未竟之宴，给这

罪一个改过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