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与土（第六章）

着，连连摇：太花钱了……

嗨。尔童一拍大腿：我还以为你要说万儿八千的呢。才一千块而已，

买。

素琴不满地瞪了他一眼：你说的轻巧！一千块呢。我们是什么，凭什么

穿一千块的衣服。你得打多少螺丝，做多少边键，才能挣一千块钱。

什么？你马上要坐办公室了，你别忘了。尔童毫不退缩，年轻的眼睛

炯炯有神的望着她：姐，你以后就不是普工了，不是坐流水线的了。你这么

好看，不穿好点，真是糟蹋了。我出钱，买。一千块不够，就带两千。

你爹知道了，非得骂死你。素琴一把拉开尔童又一次想伸进自己衣服的

手，气鼓鼓地别过脸去。

尔童却哈哈大笑：我要是自己买一千块钱衣服，我爹会骂我不假。要是给

你买嘛……过年的时候，我爹就骂了我一顿，说我带你出去打工挣钱了，还给你

穿那些旧衣服，好好一个俊俏闺都埋没了。他还赶着叫我带两千块钱，带你去

县城里扯两身好衣服。你从来不讲究好吃好穿，不和别的娃一样要我给你买这

买那，老心里清楚着呢，心里过意不去，就骂我不知好歹。我都冤枉死了。

……素琴这下终于没话了。尔童继续道：那回你就要了件几十块的便

宜货，我没办法。这回是你领导让你买，又不是你自己图好看。你不买不行，对

吧。说着就又偷偷摸摸地把素琴的短袖衫下摆拉起一点，鬼鬼祟祟地凑一根手

指在素琴白平滑的小腹上轻轻挠着，接着是两根，三根。

素琴仍然无法反驳，但还是闷闷不乐地把尔童的第四根手指拉开。尔童不屈

不挠，再次伸出魔爪的时候，素琴终于转换话题：真是的……算了，放假再说

吧。倒是你那边怎么样，我听说考技术员的今天申请，有没有这个事啊。

有。尔童一边继续对素琴的大儿纠缠不休，一边心不在焉的回答道。

素琴死死抓住他的手，一下子坐了起来，满眼的关切像是马上要流出眼眶：

你了没？怎么样了？

了。尔童几次被素琴拒绝，不爽地鼓着腮帮子：了啦。

怎么样了怎么样了。——你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