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太他妈舒服了。你可真是一个尤物。”

丁先生擦干净自己的巴，穿好裤子，从皮夹里拿出崭新的三百块钱扔给瘫在地上哭泣的林松岚。

“你看，还是新票。别哭了，得了便宜还卖乖。快点起来收拾收拾，一会儿赵小姐就回来了。要是让她看见你这个样子，那你的薪水还是不能涨哦。”

丁先生走了出去，随后传来一声响亮的关门声。林松岚趴在地上慢慢止住了哭泣，看着地上的三百块钱，脑子里像是被堵满了石，重重的，没有了一点空隙。她吃过很多苦，也承受了别无法想象的磨难，但她都挺住了。她也曾经是一朵春天里骄傲盛开的牡丹，让周围的羡慕又嫉妒。但生活跟她开了个玩笑，一个天大的玩笑。她变成一棵，一棵卑微无助的小。

她忽然笑了，在嘲笑自己，那曾经她认为最圣洁最高贵的身体，原来只值三百块钱。只有五分钟，却仿佛过了一辈子。她拿起钱，叠好放进袋里。从纸盒里抽出纸巾，彻底用力地把身后那滩体擦掉。她站起身穿上裤子，对着宽大的镜子整理自己。她看见自己那张经过岁月洗涤后依旧秀美的脸上此时没有一点活力，仿佛死了一般。

她把发拢到后面重新用发卡别后，露出一双发红却明亮的大眼睛。她努力想挤出一点笑容，但却失败了。她终于看清了自己，一个步入中年却依然保持着几分姿色，刚刚用身体换了三百块钱的，她的嘴角终于动了动。

她洗洗脸，擦干净，开始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