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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景们在坟前栽上的两棵小叶儿杨也被
连根儿拔了去。沙土堆的尖顶已快坦平，到处是羊蹄的印迹和黑色的羊粪。想起她那样一个心比天高、干什么都追求十全十美的
，如今却落得这样的悲惨下场，尸骨无收，遗孤无认，文景欲哭无泪，满目凄凉。<o:p></o:p>
一只孤兔猛然从身边越过，吓了文景一跳。望坡底除了远处牧羊点点，并无影。抬眼望高空，一只苍鹰正在
顶上盘旋。想起昔
慧慧与她上南坡采摘麻麻花、互诉衷肠的
景，文景的思维便处于悠远的幻觉之中。当她摆上供品、焚化一叠纸钱后便觉得慧慧正幽幽怨怨地向她蹒跚走来：<o:p></o:p>
&文景啊，你说这世道怎么这样不公平？爹娘怨我不遵从会法则、自行其事，他（她）们难道不了解我自小就不敢越雷池半步，本来是循规蹈矩的娃么？世怨我伤风败俗、干了不体面的事，可世上多少
诈妄为、放
不羁的不也活得如鱼得水么？<o:p></o:p>
&是啊！慧慧！我知道你不服！死不瞑目。文景抛珠洒泪和慧慧
谈起来。<o:p></o:p>
&二十二、三岁，
屈在河东这块小天地里，不曾见过什么世面，谁知道这就是我的一生一世呢？原指望跟了赵春树离开那茅棚
舍，走南闯北，干一番事业；为了这一天我手上老茧、脚下血泡，艰苦备尝慧慧又哭得蓬垢面，浑身哆嗦。<o:p></o:p>
&是啊，慧慧！我知道你不服！知道你死不瞑目！文景不自禁要拉她的手，替她拂一拂额上的浓发。然而她扑了个空，自己也一个趔趄几乎栽倒。一股阴风袭来，吹下文景一身
皮疙瘩。她逐渐清醒，明白自己几乎哭晕过去。<o:p></o:p>
&可是，她还活了二十三、四岁，经历了二十三个春夏秋冬一年四季呢！可怜我家首先和其次，来到这世才一年零八个月，以为整个类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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