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狐狸 第一章 莫文海 第二节 牧业队

看着盛怒的书记，等到书记骂好了，他不紧不慢地说：&我倒是想把冉老擀抓来，可那娘儿五个怎么活？他被判刑送进劳改队，场里的木匠活哪个做？可以这样说，冉老擀一旦进了劳改队，他们永远不会把他放来，劳改队眼巴巴地就等着有木工手艺的。这下子到德尔发呆了，万万没想到驴肚里也有花花肠子，他承认二驴子说得对，既是菩萨心肠，也是治场大略。虽说他德尔麾下有几号，可会手艺的却不多，为找个会剃的，后勤科长去了狍子河理发店无数趟，想请个师傅到农牧场落户，优惠条件给了一大堆，热脸蹭了无数次冷屁股，可家就是不干。这也难怪那些剃匠，镇子虽小，可电影院、货商店，澡堂子等便民设施一应俱全，哪个愿意来到农牧场这样还没完全开化的地方？害得全场职工理发都得跑十几里甚至几十里路，这况一直延续到派二个到其他农牧场学了半年理发才得以解决。

德尔紧绷的脸皮松弛下来，他和二驴子仔细谋划了一番，后报请盟农牧管理局保卫处同意，决定给冉大牛劳动教养二年的处罚，劳动教养不在刑法处置范围内，是治安处罚条例中最严重的处罚，不受年龄限制。那，在盟农牧管理局里，二驴子请局保卫处派去狍子河把冉大牛带走。保卫处的笑道：&你赵科长想当甩手老？同意你们劳动教养的处罚，但如何管教你得自己消化了，不要麻烦我们了，未成年的孩子我们怎么弄，哪个愿意收？你看着办吧！上级给政策却不愿安置，气得二驴子在肚子里骂娘：这些狗的，占着茅坑不拉屎，掌握权力却不办事。来后，德尔又和二驴子商议了半天，决定将冉大牛给牧业队，那里的活不重，挤牛不是累活，放牧也就是上马下马的事儿，牧业队的尹队长善良心细，他会对孩子负责。

尹队长长得一副面孔，心也像。他原来就认识冉大牛。冉老擀的木匠活做得好，农牧场十户家都得到过他的好处，修个凳、炕桌什么家什，也就是几支卷烟的酬谢。自然，他的儿子全场都认识，们看见冉家的孩子，脸儿也会笑眯眯的。

尹队长为安排冉大牛费了一番心思。这是个孩子，需要有引领，不能给那些毛毛脑的小伙子和姑娘们，必须找一个老成的带他。牧业队有三个老成的，老莫、老英和老谢。老莫是北京来的右派；老英曾当过康德皇帝的侍卫；老谢是国民党县党部的目。老英在尹队长的印象里，阴阴的，一副太监相，孩子跟了他，别学成男不男不的；老谢太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