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布鲁斯（六十八）

&你过得好吗？沉默了一阵以后，我踌躇着问。

&算是还好吧。林菲淡淡地说，&你呢？为什么会来本？

&我是来出差的，真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再见到你。

&再见到我是一种什么感觉呢？林菲黯然地笑了笑，&一定很失望吧。

&没有。我摇了摇，&是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是吗？在异国他乡相遇是不容易的，或者，我们应该一醉方休。林菲说着，举起了手里的酒杯。

&是的，好提议。我也举起了酒杯，与她轻轻地碰了碰，然后仰一饮而尽。

此后的时间里，我们很少谈了，只是番的互相敬酒，没有多久以后，我们都有了醺醺的醉意。我开始觉得时间就像一个酒杯，透过它看世界，世界便会面目全非。我厌烦地把酒杯推开，时间却在周围的空气里弥漫，无法抽离，它流动，颤抖，把眼前的世界推到一秒以外，变成浮光幻影的海市蜃楼。

时光接近午夜时，林菲站了起来。

&不早了，我该走了。林菲说。

&可是我我还有话想对你说。我说。

&留到下次吧，如果我们还有缘再见的话。林菲向我笑了笑，迈步欲行之时忽然又转过来，&孟阳，其实我很感激你今天什么都没有说，谢谢你，再见了。

林菲说着，向我挥了挥手，步履轻盈地出了门。我望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心涌起一股莫名的感伤，我知道那正离我而去的，并不是一个婀娜的身姿，而是一个梦，一个生的追与答案。

我在桌上扔下些钞票，披上外套，出了门。林菲的身影还在街尾踯躅，我想要走一条与她不同的路，我迈开了脚步，在霓虹灯影里走走停停，思和忆让我神志恍恍，当我惊觉迷路，四面打量之时，却又发现林菲仍然在不远的前方，在越来越黑的夜里，如神的使一般，指引着我的去路。

她的脚步越来越快，几乎是小跑着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