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星 一

里垂柳依依，细拍岸，烟波浩渺。湖上桨声帆影，晓风残月，晚钟客船，一片诗画意。两经常散步到这里，没完没了地讨论中外文学名著。志明似乎对中国的古典文学有独钟，满腹经纶。除了唐诗、宋词、元曲和明清的小说外，他还喜欢《离骚》、《诗经》、《史记》。对历史上的建安七才子，竹林七贤，唐初四杰，宋八大家的作品都能说得是道，烂熟于怀。志明尤其好魏晋骈文和赋体。许多文章他都能倒背如流。

有一天，湖上霞光万道，群鸟飞翔。看他那一副得意的样子，小吉想故意难为他，说：“志明，你能背诵《古文观止》吗?”

不想他一偏：“随便哪一篇，命题来. ” 倒把小吉给愣了一下。小吉说：“王勃的《滕王阁序》，正好应这景色。”

志明听了并不答话，把手一背，摇晃脑地背起来，那模样特别滑稽，活像古时候的教书先生，逗得小吉前仰后。背到“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时，小吉忍不住和了上去，两同声同景同，在晚风中齐诵这千古绝唱，尽地领略前的意境怀.

一直到玉兔东升，两还留连忘返。

志明说：“我们再来一段苏东坡前后《赤壁赋》中咏月的片段怎样？”小吉额首。月华下两诵古怀古。他们坐在湖边露天游泳池上的凉亭里。小吉问志明：“从古到今，你最喜欢哪一篇文章？”

志明想了想，说“曹植的《洛神赋》。一个可以和一个神相恋，而且写得那样栩栩如生，凄怨婉转，如胶似漆，真是绝笔。”

小吉对这篇文章不熟，她请志明为她背诵。志明说：“这篇文章有点长，我给你背诵其中描写洛神的一段吧。”他望着湖水背道：

“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耀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月，飘摇兮若流风之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蓉出渌波。秾纤得衷，修短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懕辅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柔绰态，媚于语言。奇服旷世，骨像应图：披罗衣之璀璨兮，珥瑶碧之华琚，戴金翠之首饰，缀明珠以耀躯。践远游之文履，曳雾绡之轻裾，徽幽兰之芳蔼兮，步踟蹰于山隅，于是忽焉纵体，以邀以嬉，左倚采旄，右荫桂旗。攘皓腕于神浒兮，采湍濑之玄芝。”

“写得真好。”小吉听完不免赞叹。脑子里浮现出洛神那翩翩起舞，若即若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