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殇】（4）

我转身看着路对面，正对着咖啡馆的是一家西式餐馆，也不是肯德基麦当劳之类的连锁，倒像是私独创经营，主营特色菜是披萨和意大利面，当我推门而入的时候，那股香气充盈着店内每一片空间，烤油等烘烤的独特香味儿氤氲，进门处叮当作响的铜铃，在平静的大厅中清脆叮当作响。

我找了处靠窗玻璃的位置，只要稍稍转，就能清晰的看清对面咖啡馆中发生的一切。而我只要向后缩下脑袋，就能将脸部隐于墙内，避免被对面咖啡馆中的，不经意的偶然一瞥所瞧见。

天色逐渐的变暗，晚霞后的夜色似乎降临的异常的快，这家西餐馆的食客逐渐多了起来，我也拿起菜单点了几个菜，一边慢慢吃着，一边隔着两道玻璃望着路对岸那家咖啡馆中的形。

玻璃中倒映着我的侧脸，于橘黄的灯光中似隐若现。街道两旁的路灯，周围店面的灯光，在夜色中绽放着光芒。行与来往的车辆有所增加，但却不拥堵，咖啡馆中依旧是散碎几，暖黄的灯光下显得异常的闲憩。

下午七点多，黑幕笼罩，天色彻底被浓墨铺洒，但城市没有昏睡，夜的生活才刚刚开启。一辆白色的轿车不经意间闯进了我的视野，夜色中白色的车漆也被掩盖了下去。它靠边停在路旁，玻璃黑黑的，让看不透里面。

车子停好后，发动机和车灯同时熄了下来，只是未曾见到有马上从车中走出。大概等了有三四分钟，在我怀疑车中是不是趁我没注意已经推门而出时，驾驶室的门被从里推开。

由于驾驶室在另一侧，我只能见到那的上半身，但意料之中，理之中的熟悉。正是母亲。一身深色的职业套装，一黑发高高的盘在脑后，挽了个发髻，胳膊上挎着小提包，就像平时上班时所打扮的那样。

只是有些违和的是那架在脸上的墨镜，实在不符合晚上出门所出现。她站在车门旁，左右望了下，然后看着咖啡馆里面，径直推门而入，在一处靠窗的角落处落了座。

巨大的橱窗玻璃将她的上半身清晰的映照出来，服务员站在跟前拿着本子和笔低和她说着什么，两说了几句话，服务员离开，再次剩下她一独坐在那里。

直到服务员再次端着盛放咖啡杯碟的盘子来到她的近前时，她脸上的墨镜仍然没有摘下，黑色的镜片一半透着外面黑色的夜，一半反着屋内的光，双眸被遮掩，看不清她此时的表容。

她端起面前的纯白咖啡杯，轻啜了里面的浓黑咖啡，然后放下杯子，双腿习惯的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