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短打便装,外披绛紫长袍,面容平和地坐在田令孜的旁边。
唐枭垂手进来,略微低了点脑袋。
可以理解,最近做才卖贱命的生意不好做。田大统领的义子在他面前丢了命,田大统领的眼中钉李克用在他跟前逃出了生天,田大统领的哪一件事他都给办砸了。
他心里多少有点忐忑,不知道这古怪的老子心里对他的信任还残存了多少,哪天一动怒,掐死他这个翊麾校尉还不就像掐死只蟑螂那么简单。
“你这翊麾校尉做了多少年了?”田令孜没怎么抬动眼皮。
“回大将军话,满算有五年多了。”
“这么长时间了,也该动一动了。”田令孜依然半醒不醒的样子,可浑浊的眼依然撇了一眼令狐嗣。
这眼瞧在唐枭眼里,直把他惊得一个激灵。这老爷子该不会是想捋了我的官职吧。
他赶紧回话:
“唐枭只要能跟随大将军身侧尽心尽忠即可,至于其他,唐枭未曾敢想。”
令狐嗣会老子的意,答道:
“军中骁骑尉一职尚是空闲着,这个.....”
“嗯,唐校尉这一趟可得多用点心思,等回去后,给你要个骁骑尉应该没什么问题。”
田大总领喜欢识时务的孩子,纨绔放的田桑榆让他一度疼不已,那个流连于坊间的公子哥整成事不足而败事有余,给他添了诸多的麻烦。
无奈,那是他胞兄过继给他的义子。
眼前的唐枭年轻、干练,最重要的是他安守本份,忠心不二。有欲望不假,最关键是他从不逾越他自己的欲望,从不僭越权力。
唐枭一时从绝望落到云彩里,喜出望外,赶忙一揖到底。
“唐枭誓死效忠大将军!”
田令孜话题一转,平顾了一眼令狐嗣:
“那西域来的难罗法师你们可安顿好了?”
令狐嗣看一眼唐枭,唐枭连忙答道:
“回大将军,早已安顿妥当,在山下找了一处僻静无打扰的客栈住着,随时等候通传。”
“嗯”田令孜表示满意:“那就好,不可疏忽了,此对我们大有用途。”
“但有一事。”
田令孜一皱眉:“什么事?”
“据此番僧说,他上山前在长安城遗失一物,此物对他非常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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