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策反

不是因为名字，而是因为白雾的话，一下子戳中了他的秘密。

白雾的目光带着怜悯：

“医生们嫌弃你，他们挖开你的脑子，以为你会忘记一切，你的表现也符合他们的期待，但实际上，你没有忘记这些。可怜的孩子，你只是在一次又一次的重新开始，希望能够在相似的循环里，走出一个不一样的结局。”

在这个孩子的记忆里，有一个能和他说话的护士。

护士很善良，其他截然不同，但护士并不存在，只是这个孩子的另一个格。

这是白雾之前得到的信息。

但这里面就有一个漏：如果普罗米修斯真的失忆了，护士又怎么可能会对他说“你要想起来”这样的话？

真相是护士记得一切，这个孩子也记得一切。

他从来没有失忆过。

但即便他记得所有的事，他依然没有堕落。

“真正让你难受的，不是无尽的手术与折磨，不是器官脱离主体的割裂与缝合，而是你终于走出了医院，看见了匆忙逃窜的医生与病，他们没有一个看你一眼。”

“我见过很多分裂者，有将善与恶分开，有将卑贱与骄傲分开，也有将勇气与胆怯分开，两个格甚至多个格截然不同，但从来没有见到你这样的……一个格代表着善良，另外一个格，同样那么善良。”

“我不能代表你去原谅类，但经历过那样的痛苦，依旧能够抵御住恶堕化，我相信内心深处，你还在等着那个都喜欢你，都欢迎你的世界到来。如果变成了恶堕，就永远不会有那一天。”

白雾并不怀疑自己的演讲效果。

在失去了负面绪后，他就开始钻研演技，如果有必要，他还可以哭出来。

当然，这次之后，他也意识到必须得提升伴生之力了。

虽然恶堕无法感知到自己，不过下次未必还能遇到听得懂话的恶堕。

“普罗米修斯，尽管有试图将你和丹德莱尔绑定在一起，试图让你认为，他就是你的另一面，但不是这样的，你我都知道，他是恶堕，我们是类。我们或许可以不对立，但绝对不能混为一谈。”

“丹德莱尔杀死了很多，就在这间屋子外，还有三个即将死去，将来或许还有更多的会死在他手里，我相信这个世界如果还有一个是他在意的，那必然不是该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