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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氏与接脚夫都赶出宅,收了所有家产。某袁某被发现受重击身亡,疑为黄氏亡夫族兄蒋某所为。
此案已由军训院审问过,附有法曹检出的法条,又有验状等一应文书。案卷有些矛盾,证悉数偏颇疑犯,然而有物证存在,证明了疑犯罪行。
谢判官自有计较,本朝判案重证佐,且物证高于证,证会说谎,证物却不会。例如此案,证多是乡邻、族,不足以为信。
谢判官呆坐案前,四周寂静,只听得到胸心越跳越快的声音。
“当啷”一声响,把谢判官惊醒,原来是门外有经过,掉了东西。
他心烦意,盯着案卷看了半晌,索将纸条拿出来收好,暂不判此案,留待明。
回去后谢判官仍是心不在焉,满脑子案,命案是由军训院审理,左右军训院互相复审,而后法曹检断法条,再到左右厅的判官、推官处。
往前,军训院经手之多,又需复检,不好动手脚,往后,是通判、府尹,难以买通。反而到了他这里,有权命再行勘检,又可初判。
此案中的物证是件碎花瓶,沾了血迹,从蒋某家附近挖出来,他家正少了一个花瓶。这个物证倒也不是铁证,如果是有流匪从他家偷盗出来,然后遇见袁某,为了脱身,将袁某砸死呢?
流匪,如何证明有流匪?这花瓶可以是一对,另一只被流匪卖到了当铺,让蒋家找回来了,当铺伙计可以证明有个看起来就非良善之辈拿来典卖,还说另一只不小心砸碎了。
谢判官越想越入迷,只觉得其中大有可能。他判案数年,越判越明白,也越判越清楚里的歪门邪道了。
“老爷,老爷你想什么呢?”谢夫摇了谢判官好几下,他才猛然清醒,“我在思考公事,别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