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初恋（大学回忆篇） 18 .

“你晚上要去哪里？”

他突然问道。

“社团聚餐。”

最后几层阶梯前，赵闻裕停下，自下而上看着高自己一层的她，色凝重：“和他一起？”

不知何时起，“他”这个字在她和她之间成为了特定指称。

“嗯，”放在背包肩带上的手慢慢握紧，姚灵纭心跳陡然失序，一下重一下轻，被莫名的念驱动，竟还补充，“那还能是谁。”

他脑海中突然闪过许多画面——

同学朋友在调侃，路看见两走在一起时的惊叹，还有，那个几乎笃定的语气。

他好像正在失去她。

“能不能不去？”

风吹过，教学楼旁的樱花树抖落下不少花瓣，姚灵纭看着他，不理解他为何又要说出这番话。

等待的每一秒都被无限拉长，赵闻裕突然觉得这场煎熬似乎没有终点，因为她始终只是看着他、面露难色。

许久后，伴随着一声叹气，她缓缓开：

“无论我做什么决定，你都会支持我。”

“这是你和我说过的话。”

“所以，”她停顿下，而后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开，看向楼外的樱花树，“我会去的。”

往右挪动几步，姚灵纭从他身侧走下，与他擦肩而过的时候，再没有回看他。

和老师的讨论结束得比想象中要晚，在天色渐渐暗下来的时候，姚灵纭才坐上公。

雨淅淅沥沥下起来，她看着车窗上水珠越来越多，一道又一道留下水渍长痕、凌不堪。

前座的在用手机看电视剧，声音外放且不算小，配乐和台词在只有几个的公车里回着，避无可避地全部钻入她耳中。

“我再说一句，他是我朋友，是我一辈子的朋友。”

戏里主角歇斯底里地反驳，而戏外的听见后却愣住。

这一幕似乎也在她生里出现过，但说出这话的，却不是她——

“你和黎远是在往吗？”

正在记录数据的姚灵纭停下笔，看向他：“你觉得呢？”

“不知道，”赵闻裕记录下方才得到的数据，“我只是听别这么说了。”

“那我换个问题，”她放下东西，走到他身边，“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

一时之间，实验室内安静得可怕，连针落在地上的声音仿佛都能听见。

“朋友。”